这儿毕竟是海拔三千米左右的地方,又有一百斤的负重,走的时间长了就有些累,感觉背着的人也越来越重。
贴在背后的人好像也没那么凉了,不知是他温暖了她,还是她自身体温升高,反正是个好现象。
这会儿那支小口径步枪也成了拐杖,拄着走路。感觉走了很长时间,可就是看不到一点亮光。
晴朗墨蓝的天幕缀满繁星,眨呀眨,顾学义歇歇走走,他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就走不动了。
这片沙漠里没水源,出来时只带了一罐头瓶水,刚还给女孩涮口鼻用了一小半。
能忍住他就不喝水,水可是救命用的,现在也不知自己在哪里?如果没人接应,回去要用多少时间?
刚才还坦然的心,这会儿也紧张了,他对生死看得不重可也不想这样死去。
母亲老了,哥哥不管家,弟妹还小,自己的儿女也未成人,还有那个病殃殃的媳妇。
想想自己的担子还挺重,在家里的作用也大,算是个有用之人吧?
顾学义脖子都快伸断了也看不到那代表希望的光亮,白天盘旋的直升机晚上也不出来。
顾学义累的走不动了,就坐在沙堆上休息一会儿。
放松下来的人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顾学义突然想到了家中那个女人,他们结婚也有十年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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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婚姻是灵与肉的结合,顾学义不懂这么深奥的知识,只是觉得年龄到了就应该结婚。
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娶妻生子,生老病死。
为什么要活着?他从没想过,也没时间想。
灵是一种很高尚的东西,他认为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土包子能明白的东西。
每年回到家,看到炕上躺着一个女人,这是自己家的证明,却是每年待的最少的地方。
就像个讽刺,有家不能回,必须去奔波。
回家只是为了把钱送回去,去医院、去还账。
从年头苦到年尾,口袋空空如也,这就是他的生活,像个陀螺不能停下,一但停下就预示着死亡。
只有死亡了,才会停下。
他们之间的灵是什么?不知道;他想不到,也没人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肉,和谐吗?
单单洞房花烛夜,就差点吓的他终身阳痿。
“洞房花烛”让人多么兴奋的字眼,充满着激情、幸福,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次。
顾学义十二岁开始步入江湖,也是父亲去世那年,初中只读了一年。
父亲的离开预示着他们的天塌了,别说学费连肚子都吃不上了,母亲一人挣工分养活他们姐妹兄弟六人。
小小的他不得不辍学加入生产队的劳动,挣工分帮母亲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养活自己。
一家人饱半年饿半年,艰难度日。
只挨到长大娶妻,那时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兴奋的几晚都没睡好。
那时特盼望自己长大,大人的世界奇妙又充满着美好,让人有种仰慕的强大。
新婚夜对他来说是兵荒马乱的一个夜晚,待亲朋好友散尽,他美滋滋的爬上炕。
第一次见面的新娘子像个小学女生,小小的个头,青涩的像未成熟的冬果,那一刻顾学义懵圈了。
谁能告诉他,这女孩子几岁了?很想跑出去问问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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