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潘主教扭头跟两位审判官对视了一眼。
王忠总觉得这三人有点不对劲。
主教再次看向王忠的时候他斩钉截铁的说说:“这是逃跑!”
王忠:“是战术撤退,保存有生力量以便更好的消灭敌人。”
斯捷潘主教:“这听起来像借口!”
王忠:“不不,你听我说,存地失人,最后只会人地皆失。保存有生力量,适当的放弃一些土地,最后才能获得胜利,人地皆存!”
这是教员的说法,王忠直接毛过来用了。
斯捷潘主教瞪着王忠:“这是毫无疑问的叛国行为!陛下刚刚下达的命令,祖国的土地神圣不可侵犯!所有人都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王忠头皮麻,战斗到最后一刻?“祖国”的土地神圣不可侵犯?他妈的老子连国家名字都是刚刚看敌人的地图才知道的,对我来说这就是地图上一个名字!
老子是中国人!
而且还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妈的老子来自一个自古就提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国家!皇帝也没办法命令老子去送死!
王忠:“办不到。现在这个局面下动决死攻击,是白白浪费有生力量!我们会反击的,不过那可能是一年后甚至两年、三年以后!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撤退,用距离换时间,建立新的防线!”
斯捷潘主教瞪着王忠,刚刚那副赞赏的面孔仿佛从未存在过。
片刻之后,他阴沉着脸下令道:“沙波什尼科夫审判官,逮捕伯爵——不,我们马上要动冲击了,大概没有人能押送伯爵。只能执行战场纪律,以逃兵罪——枪毙他,现在,马上!”
王忠脑门是真的麻了,这个傻逼知不知道在战场上枪毙军事主官会造成什么影响?
咦?我好像也毙了一个逃兵……但问题是我不是逃兵啊!
那个叫沙波什尼科夫的审判官一脸笑意的打开枪套——
王忠这个时候异常的紧张,脑袋里无数的念头闪过:
要不要对叶戈罗夫下命令?如果我命令叶戈罗夫下了这帮人的枪他会听吗?如果我命令他对着这些“修士”扫射呢?
这样做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不会还要吃枪子吧?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弗拉基米尔公爵在炮弹落下之前,是打算把王忠——也就是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伯爵——后送的,因为——
因为皇太子把电话打到了公爵的司令部。
咦,这么说来,我好像上头有人?
这时候沙波什尼科夫拔出了手枪。
叶戈罗夫直接挡在王忠跟前,右手眼看就要举起缴获的冲锋枪——
王忠按住了他的枪,朗声道:“斯捷潘主教,看来你并不清楚我是谁。我可是皇太子的挚友,如果你枪毙我的消息传到了皇太子耳中……”
王忠说完才自嘲的想:妈的我在干什么,居然威胁马上要慷慨赴死的人,这怎么会有用?人家都要死了,哪儿会管皇太子怎么想?
但是斯捷潘主教明显犹豫了。
原来这个狗比也不是真心想要送死——本来王忠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注意到斯捷潘主教看了眼叶戈罗夫和他手里的冲锋枪。
感觉斯捷潘只是忌惮叶戈罗夫和他的冲锋枪?
就在这时候,斯捷潘主教让步了:“好吧,但是我会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记录下是谁要放弃我们神圣的土地,违抗陛下的命令!”
这个瞬间,王忠认真的考虑要不战斗中趁乱打黑枪弄死这几个狗比算了,省得之后他给自己穿小鞋。
毕竟自己和皇太子到底有多铁,这还不确定呢,现在干脆利落的行动,能避免夜长梦多。
而且王忠在这三个人身上总感觉到一股违和感,特别是主教,他不管是最开始的盛赞,还是之后的变脸,都有种在演话剧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悦耳的女声:“报告!”
王忠还以为是柳德米拉,立刻扭头看去,结果现是个陌生的女孩,一头黑扎成麻花辫垂在脖子后面。
“我刚刚听到来自阿格苏科夫唱诗班的信息,有能力的部队立刻前往舍佩托夫卡,梅诗金公爵正在那里组织防线!”
王忠根本不知道阿格苏科夫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舍佩托夫卡,但他抢白道:“我们能赶去!
“这可是曾经击败了普洛森军队,打进了他们一个师部的部队,有战斗和胜利的经验,对防御作战肯定大有裨益。”
主教略微有些失望:“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组织撤退吧,伯爵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