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自然不会给我答案,他点了三根沉香插进米碗中。
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负手而立。
屋内安静异常。
我绷身站在那,说不清哪里不安。
爸爸和小龙舅也抱团取暖般靠在一起。
俩人都担心祖师爷出啥差头,一动不动。
眼瞅着米碗里的沉香烧到半截还无波无澜。
紧张的气息在空气里四处蔓延。
小龙舅忍不住出口,“三爷,您这祖师爷啥时候能回信儿……”
“嘶~!”
我顿觉眉心刺痛,紧接着碗里的沉香就噼里啪啦的烧出了火花。
“三爷,那香头好像炸了!”
爸爸惊诧,“这是啥意思?”
“哎呀姐夫,不会让我乌鸦嘴说中了吧。”
小龙舅也吓够呛,“别是这祖师爷觉得应应不合眼缘,掀桌子了?”
“掀你个六!”
爸爸不乐意的看他,“我家老三啥时候让人不满意过,香头肯定是高兴地,三爷,是不是先祖放鞭炮了!”
他们吵得热闹。
我心口仍在突突。
随着那香头炸起,眉心倒是不疼了,徒留一种被炙烤过的热烫感。
突然很想对乾安道一声感激。
谢谢他。
谢谢。
谢叔并未理会我爸和小龙舅的分析。
回身对着我就牵起唇角,笑的眉目舒展,“妥了,行礼吧。”
在家人怔愣的眼神中,我对着谢叔再次双膝跪地,行三拜九叩大礼。
即使在梦里已经叩拜过,我仍是激动难言。
上个月我还在院子里写作业,听着墙外婶子们一走一过的闲聊,忧心李爷爷中邪的事儿,当下就已经拜完师父,要重启另一种人生了?
“至此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我谢逆名正言顺的徒弟。”
谢叔不疾不徐的道,“先前我总觉得你缺少棱角,如今我发现你并非没有,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为师相信,你会是更好的你。”
我特出息的没听懂。
太激动了。
但不影响我叩拜。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坚持到最后。”
“起来吧。”
谢叔拍了拍我的手臂外侧,从而表明礼成。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