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喻白虽然一头雾水,但也跟着紧张,“有学生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学生,是你,你的床全都让人弄湿了。”檀子丛声音急促而恼怒,“就我们刚才出去洗个澡的功夫。”
“什么?”
而且不只是喻白的床铺,是他们宿舍空着的那几张床全都被人浇了水,底下的木板都湿得透透的。
这可是整个军训基地唯一空下来的几张床,喻白今晚睡哪啊?檀子丛急得直挠头。
喻白心口悬着,也顾不上脚心的酸疼,一路小跑回到宿舍。
在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后他呆在了原地,彻底傻眼了。
他的被子让人扔到了地上,被子里的棉花吸了水看起来十分沉重,褥子上面还有杂乱的鞋印,被人特意踩上去的,水混着泥沙,十分脏乱。
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喻白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恐怖得让人遍体生寒。
他吸了口气,眼圈瞬间就泛起了红。
喻白想问点什么,但喉咙处仿佛有团东西噎着,根本说不出来。
“这咋了?”有附近寝室的同学凑到门口围观。
“不知道,好像有人把喻学长的床弄湿了,你看那地上都是水。”
“谁这么缺德,这没法住人了吧,还有没有空床了?”
“没有吧,就里边那几张空着的……”
“我靠,这他妈不是欺负人么?”
“谁干的?”温庭刚洗澡回来就听说这事,扔下盆就赶紧跑了过来,瞪着旁边的人问:“你们谁干的?有没有人看见是谁?”
“不知道啊,我们刚才都洗澡去了……”
其他人再义愤填膺也不想引火烧身,议论纷纷地撤回寝室干自己的事去了。
温庭愤怒地喘了两口大气,把喻白宿舍的门关上。
喻白宿舍还有三个人没回来,檀子丛和另外三个站在旁边,都想说点什么安慰喻白,但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
因为被欺负的人不是他们,没办法彻底感同身受。
大学他们也念了几年,再加上高中三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明晃晃的、恶劣的欺负人的手段。
这事说不出来的恶心,只有他们认知里的地痞流氓才能干得出来。
“那个喻白,没事的啊,我去把床单被套拆了扔洗衣机里洗了,被子明天晒一天就好了。”
温庭过去和檀子丛他们一起被子捡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下喻白的肩膀,慌乱无措道:“你、你别哭啊……”
檀子丛的手不知道往哪放,“是啊你别哭,你今天住我的床,我和林奈对付挤一宿就行。”
“我没事。”喻白站在原地咬着嘴唇颤抖,愤怒无助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尽管不想哭,可遇到这种事他根本控制不住,豆大的泪水顺着下巴掉下来。
他从惊吓和愤怒中缓过神来,能想到的幕后黑手只有下午军训受罚的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