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犹豫地看着龙羿妆容道:“皇上,要不奴才先侍候皇上更衣?”
“……”龙羿这才注意到被自己穿着东倒西歪的衣服,一口气猛提了上来,闷在胸腔中。
他堂堂王朝天子,居然被一个嫔妃夜里轰出寝宫,原因是自己不小心上了那个人?
而他自己居然如此听话地就被人轰出来。
胸中闷气转为一腔怨气,龙羿注视关闭的殿门半响,最后一腔怨气又化为无奈,咽回到肚里。
※※※
钟夙好不容易穿完衣服,心里还是堵的慌,他看着殿里散落一地的奏折,一本一本地捡起来,如数绵羊。
他越是数,越不对劲,随后想到了什么,飞步走到衣架旁边,在原先穿着的衣服上摸来摸去,摸出一只荷包来。
荷包正是淑妃送给他的那只,上绣双鱼戏水。钟夙迟疑了一会,拿着荷包在鼻前闻了闻。
没有气味。
钟夙皱眉。
门外传来敲门声。
钟夙眉蹙得更深了。
“娘娘,微臣成风楠,奉皇上之命来看看娘娘的身体是否有恙。”
钟夙在韩修仪出事时见过成风楠,想这人应当是龙羿器重的太医,这才开了门。
成风楠提了个诊包,从门外进了,观察殿内一番道:“娘娘可是一个人?”
钟夙点头,复又关上房门。
成风楠放下诊包,道:“臣刚来时,皇上让臣好好劝慰娘娘。”他顿了顿道,“娘娘该是初夜,女子初夜觉得不适,也是自然的,娘娘切莫往心里去了。”
“……”
钟夙沉默。
这人是医生还是说客,还是跟着皇帝那厮一伙来取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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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成风楠落落大方的话,钟夙也不得反驳什么,只好找了个位置坐了,伸手递与成风楠把脉。
成风楠将丝帕附在钟夙腕上,这才搭上钟夙的手,凝眸诊着。
随后他的眉微微蹙了,抬头望了眼钟夙。
钟夙也正滴溜溜地看着他。
成风楠又细细地把了次脉,这才松手道:“娘娘,恕臣斗胆问一句。”
见成风楠如此,钟夙心头忐忑,迟疑问道:“太医有什么要问的?”
成风楠道:“娘娘,昨日皇上说他与娘娘交合时,忘了印象,不知娘娘昨夜是什么感觉?”
这事提来尴尬,钟夙脸色先青后红,最后皱眉道:“我……我确实也没记得是什么情况了。”
年轻的太医再次陷入沉思。
钟夙问道:“太医,我这身体有问题吗?”
成风楠看了钟夙的模样,笑道:“娘娘无恙,只是身子没有好好调养,气息弱了些。”他虽是如此说,但脸色不见轻松,最后还是吐言道:“鹤太医也曾诊过娘娘的脉,臣来时看了诊录,娘娘的身子骨却一直未见好。皇上应当也赐了娘娘不少补品,娘娘该好生服用才是。”
他言下之意,是昨日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说钟夙体弱,归往日没有调理之故。
钟夙自知是身体好好差差,尤其是那日背负龙羿下崖时,气血亏空许多,听到成风楠如此说,也没再说什么。
成分楠道:“皇上言昨晚闻到异香,娘娘可否让臣进屋一看?”
钟夙一愣,他自把皇帝轰出宫殿,就没让别人进来,连贴身宫女花桔也没有让她进屋打扫,此时寝间里还是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