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考进江城大学考古系,也是因为知道我可能也在江城。
难道老叔真的只关注我一个人吗?
江清宴去年在我们学校那么轰动,我不信卢燕回去之后,就丝毫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天底下的事儿,可不就最怕‘有心’两个字吗?
卢燕将手从我手下抽出去,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我看着她解锁,然后翻出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是周教授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卢燕立刻问道:“周教授,我听说音乐学院江院长的女儿出了意外,现在在孙京墨那儿?”
“……”
咚的一声,手机从卢燕的手中滑落,正好砸在了我脚上。
我捡起手机,拿到耳边,就听周教授正在叫卢燕的名字,便说道:“周教授,是我,苏寻雪,我想问问江清宴现在的情况。”
“她进手术室了。”周教授说道,“今天在江城大剧院有清宴的演出,江院长邀我一起去看,却没想到演出还没开始,清宴在后台化妆的时候,老叔冲了进来……”
周教授当然认得老叔,跟孙京墨也熟识。
江清宴出事,他肯定第一反应就将人送去一院找孙京墨。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却又恰到好处。
可关键是,为什么?
老叔为什么要攻击江清宴?
就算有旧仇,他明明有能力直接要了江清宴的命,可为何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将人送到孙京墨手上?
我跟周教授说我们一会就到,挂了电话之后,便问陈实:“你之前说老叔这次是冲着孙医生去的,为什么?”
“因为孙京墨能办到他办不到的事情。”柳凌夜忽然出声,“他的二胡弦断了,需要重新连接,一般的琴弦是满足不了他的需求的。”
柳凌夜顿了顿,长吁了一口气,眉头皱的很紧:“我本以为他补弦最多是用蟒筋,毕竟金甲面具男手中的二胡蒙的就是黑蟒皮,可万万没想到……”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他要江清宴的天筋和地筋补弦?”
卢燕双手捂住脸,不停的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十六岁顶尖芭蕾舞者,必定是从小,每天,长年累月的坚持拉筋的,筋是越拉越长,越拉越软,这样韧带才能好,才能舞出别人不能舞的动作,做出别人做不出的舞蹈效果。
江清宴显然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我脑海里不断闪现金甲面具男手中的黑蟒皮二胡,和老叔手中那把破旧的二胡,那两根弦……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里闪过,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那老叔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真的是当年在五里坡的墓道里,为了保护卢燕的父母被戳瞎的吗?
还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