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哪条江?”
“当然是长江。”
“王爷,您太贪心了,皇上不跟您联手,照样可以保有南方的土地。跟您合作,等于白白做成您得到了北方这片疆土。一点赚头都没有的生意,谁会做呢。”
“反正本王就这个条件,他答不答应随他。”
我没好气地说:“王爷只管抱着这个条件不松口好了,再过几天,要是您还这么,我就服了。”
说罢掉头就走,跟太狂妄太贪婪的人谈判是痛苦的。
他在我后头喊着说:“再过几天又怎样?公主就笃定西京一定会遭水灾?就算如此,也好过被匈奴大兵压境吧,真正焦头乱额的不是本王,是皇上!公主,我跟你打赌,再过几天,你还是会来求本王的。不过到那时候,就不只这一个条件了,每过一天,加十条!”
我没有搭腔,也没有回头,由着他在后面说个没完没了。
他的话越多,说明他心里越慌,这个时候,谁最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走过回廊拐角,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手当路而立,“宋大人?”
他转过身来:“公主,下官有些话想单独跟公主谈谈。”
见两个小太监后退,他厉声喝止道:“谁敢去通知王爷,就别怪我心狠。”
我忙道:“你们都跟我一起回房去,别没事找事。”
说实话,宋方这人太阴森了,我还真有点害怕,有一群下人陪着还可以壮壮胆。----分隔线
蒙蒙雨雾里
“你们都下去吧。”
刚走到小客厅,还未分宾主坐下,宋方就主人般地背对房门一甩长袖,太监宫女们四散退去,一个端着茶盘的小宫女呆呆地杵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出。
我只好出声招呼她:“你进来把茶放下再走。”
揭开纯净剔透的羊脂白玉茶盖,里面是香气扑鼻的八宝茶,我凑到唇边啜了一口,就听见宋方冷冷地说:“他可真疼你呀,这套羊脂玉茶具是他收藏了许久的珍品,一直没舍得用,想不到你一来他就献宝似地拿出来了,还口口声声告诉我说你是什么人质,真是笑死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只是他的人质,你比谁都清楚,他爱的是你。”
茶具美得冒泡,茶也别具风味,就是跟一个醋意熏天的男人“争宠”很别扭。
“以前或许如此,现在肯定不是了。”说完这句,他气唬唬地坐了下来。
我不禁失笑:“宋大人不会是要告诉我,王爷爱的是我吧?那可真是要笑死人了,最起码的一点,我是女人!而他只爱男人。”
没想到他笑得比我更大声:“谁告诉你他只爱男人的?他自己说的?哈。”
“难道不是吗?”本来对这一点确信无疑的,他这样一笑又把我笑糊涂了。他袖子一甩,“你爱信就信吧,女人就是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很帅,袖子也甩得很帅,就是甩得太多了,让我有点腻歪。就像他的白衣,第一次见到惊为天人,第二次还是多看了两眼,第三次就纳闷他怎么老不换衣服,第四次恨不得勒令他回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