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从小到大父母感情一直很好,尤其母亲对父亲更是体贴入微,照顾的十分周到。
连在外婆家工作几十年,看着母亲长大的老仆都经常说,小姐以前最娇贵,结婚后却任劳任怨,傲气、高冷都不见了,要不是脸长的一样,都快认不出她来了。
杨安妮无法理解,深爱父亲的母亲,眼看他的病情越来越重,却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只是一句“理解、支持”,就放任他等死?
如果是她是母亲,一定绑也把父亲绑到医院去。
但父母都选择不治疗,杨安妮再着急也没用。
杨泽的病情不出意外的,很快便恶化了,生命的最后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
而杨安妮除了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不停的为他祈祷,祈祷奇迹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很显然,她的祈祷并没有使奇迹发生,某天深夜,杨择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但他的脑子却格外清楚,轻轻握着杨安妮的手,阻止她去叫母亲过来,让她将床脚下一块地砖移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安妮,你听着,这个东西关系到全人类的安全和尊严,决不能让它落入妄想灭绝所有异己的那些人手里。”
“你带上它去国内,去找你最信得过的人,请他把这个东西交给国家。”
“我以为我恨国内,也曾做出很多罔顾国内同胞的事,我现在知道,我错了。”
“哪里都有好人有坏人,但没有人会真正接受不同人种的人。”
“去国内,不要回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杨泽的气息渐渐微弱,眼睛也慢慢阖上了。
杨安妮以为他的灵魂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手却被他重重一握。
“安妮,不要相信你母亲,她从没有爱过我,也没有爱过你。”
讲述完父亲的离世,杨安妮低头捂着眼睛,无声的流泪了。
父亲去世前的那番话,留下了太多疑惑。
尤其他说的,母亲从来没有爱过她和父亲,更是让她认为,父亲当时神志是否清醒。
就像所有孩子在遇到痛苦时,本能的想寻求母亲的安慰,杨安妮也想这样做。
而且想把父亲留下的东西交给母亲,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在话要出口时,想起父亲的手重重握在她手上的感觉。
那一定是父亲最后的一点力气,他一定是想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坚定吧。
杨安妮心事重重举棋不定。
既想得到答案——关于父亲留下的东西,父母之间的感情,等等一切真相。
每每想问母亲时,又都犹豫没有问。
直到葬礼结束,母亲送走外公一家后,将她叫进书房。
“安妮,你父亲的离开,我很难过,你外公建议我出去散散心,免得睹物思人,我已经答案了。”
“但有一些事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说到这里,母亲似乎犹豫了一下。
杨安妮心跳莫名加快,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又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脸色苍白的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心情紧张到呼吸都不顺畅了,像死刑犯在等待法官的宣判。
母亲沉默了片刻继续开口说道。
“你父亲一直在偷偷从事十分危险的研究,包括他任职的研究所都不知道。”
“他这次生病也是因为受到研究的影响,医院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更别说治疗了。”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做的这一切,竟然是为了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