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确实也是不能的。
如果带入匪首的视角,这场仗也玄妙极了!
他也不是什么天命所归的冒险者,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头目,守着没什么人注意的小土城,准备用偷鸡摸狗的本事给自己攒一份家当下来,将来就杀人放火受招安,目标混一个小官当当也说不定。
就这么岁月静好地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在这一天,整片大陆上战绩最扯淡的大BOSS陆廉不知道受了什么精神刺激,不去打袁尚,不去打曹操,对着他就冲了过来,给他直接创飞了。
这岂止是横祸!简直是天灾!是报应的具现化!要不是哪个貌不惊人的小子给他拎起来荡时,他好歹咬住牙守住了最后一点骨气,现在他贡献给城外这片空地的就不仅仅是早上吃的汤饼啦!
他都快要吓尿了!!!
“你这名字,”她笑道,“也是这么起的?”
“大将军有神剑列缺!小人——小人——!”
他腹中墨水比这位文墨功夫十分差劲,经常被嘲笑的大将军还要差些,想选一个恰当的形容词也选不出来,抓耳挠腮了半天,急的战马都打了一个喷嚏后,他才突然惊醒!
“小人见贤思齐!”
“哦,”她不为所动,“除了打雷的本事外,你还齐了点什么贤?
”
这个话略有些拗口,雷公将军趴在那里冥思苦想,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也不为难他。
“我自己看。”
城门是已经大开了,匪寇们一个个跪在城门边,衣着破烂,密密麻麻像一群麻雀,时不时有人偷偷抬眼向上看,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前赶紧又低下头去。
她就是这么骑着马进的城。
邺城的城头上,也有人在往下看,而且还是两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
袁尚将手扶在女墙上,向远处望了又望。
“刘备在五十里外扎营。”荀谌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五十里外的大营,什么人能看见?这话他很不必说,也从不是他的风格。
但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袁尚——因为那些会直言斧正主君过失的人已经不在,而这位主君也在流露不合时宜的软弱。
袁尚身边又有了一群新谋士,每一个都比荀谌说话更动听,而且都在觊觎荀谌的位置。
但在这位久经阵仗的文士看来,若郭图怀里那只称得上大鹏鸟,这群新人怀里的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小鸡。
袁尚将上半身收回来,一旁的随从立刻从怀中掏出细布递上,请这位贵公子擦拭双手。
“主公可知刘备为何驻军不前?”
“他欲困孤于城中,”袁尚道,“而后吞并河北。”
“主公明察,”荀谌敛首,“刘备此举,亦为绝河北士人之心。”
袁尚是个聪明人,只要想一想,立刻就明白了。
“
孤当以何计击之?”他轻声道,“还请友若先生教我。”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荀谌几乎在这个年轻主君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光。
“主公当率各路义军,合围刘备,亲冒矢石!”
在这样的战场上,作为重要人物的你,一举一动都在被注视。
你的出身无可指摘,你的美貌是你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你博览群书,熟读兵法,聊起用兵之道令许多宿将哑口无言;你又有上天赐予的好身体,好武艺,无论是上马冲锋还是下马较量,你的勇武都被周围人所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