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便会生出无限的惆怅。罢了,还是珍惜眼下,多跟儿子亲近。
想到这里,祝宓道:“不说那些,儿啊,走,母亲带你四处逛逛。我知这船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不然如何消遣这几个月的时光。”
洪浩跟随着祝宓的脚步,穿梭在星云舟的各个层面,从豪华的一等舱区域,逐渐深入到这艘巨舰的腹地,那里隐藏着星云舟最真实的一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装饰华丽的酒楼,牌匾上用金漆书写着“金液楼”三个大字,简单粗暴,但若是嗜酒之人,便觉必要尝尝。门口的迎宾小二身着鲜亮的制服,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微笑,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踏入的客人。
祝宓笑道:“孩儿你好像不善饮酒?这酒楼永不歇业打烊,青州从事,平原督邮,里面一应俱全。为娘当年也算常客,时常和你陆叔他们一帮朋友,在里面醉生梦死。”
洪浩摇头,“以前听闻一个大娘说吃酒误事,若不会,最好不要学,我便记下了。所以至今不会饮酒。”他犹记初见谢籍之时,那小子就在臭水沟旁呼呼大睡,印象极为深刻,对喝酒误事这话更加深以为然。
“儿啊,酒逢知己千杯少,莫使金樽空对月……有时候,还是可以适当喝点,这样大家更容易成为朋友。”祝宓倒不怕自己儿子变作酒鬼,还怂恿鼓励。在她看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算是一种豪迈气魄。他们当年便是如此。
洪浩并不买账,“喝酒与朋友有什么关系?喜欢喝的就喝,不喜欢喝的就不喝,难道非要一起喝了才算朋友?这个道理我不懂。朋友之间不是更应该体谅宽容么?”
“这……”祝宓一时语塞,她说的是她的经验之谈,却不料儿子自有主张,不为所动。
既然儿子不喜饮酒,那就继续前行。
来到了一处幽静的茶肆。这里的装饰风格与酒楼截然不同,以素雅为主,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
“这里是品茶的好地方,”祝宓轻声说道,“很多修士都喜欢在这里一边品茶,一边交流修炼心得。”
“虽然为娘来这里比酒楼少些,但也还是常来坐坐。”显然这里祝宓也不陌生。
洪浩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茶香袅袅,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相比酒楼的热闹喧哗,我的确更喜欢这里的氛围。”洪浩微笑道:“至少喝茶却不会喝到人事不省,倒地便睡。”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看来我的好孩儿是做大事的人!”祝宓眉开眼笑,她总是能找到清奇的角度夸赞洪浩。
却不料洪浩只是摇头,老老实实道:“娘亲,我只是喜欢这里的清静而已,其实我喝茶也是牛饮,跟喝水一般,品不出个中风雅。”
“还不如一瓢凉水咕噜咕噜痛快。”
祝宓幽怨望着洪浩,“你非要把为娘的怼死才开心?”陆芷和雨雪云霏四女子只在后掩嘴偷笑。
洪浩赶紧摆手,“娘亲莫要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祝宓不过说说而已,她又怎么舍得生自己这好大儿的气。
离开了茶肆,祝宓带着洪浩来到了一处截然不同的场所——灵香阁。这里的装饰风格极为奢华,到处都悬挂着彩色的丝绸和精美的琉璃灯。音乐声、欢笑声此起彼伏,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这里是星云舟上的灵香阁,”祝宓低声说道,“很多修士在这里寻找修炼的灵感,或者寻求心灵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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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的目光在灵香阁内部游移,只见大厅中央有一个舞台,几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修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曼妙,眼神勾人,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洪浩惊讶道:“这星云舟里还有青楼?娘亲,这里……你也常来?”旋即又释然,这桩生意,只要还有男女,就不会断绝。
祝宓说得隐晦,洪浩却看得明白。他虽不是杜牧之柳三变一般名垂青楼。但每到一处,总是机缘巧合,要去那章台勾栏作到此一游。洞汀城的温柔乡,凤凰城的虫二楼……
前两日还因为大师兄,到从小见惯,从未入内的朱砂镇北里补了个签到。
所以他对这般场景布置倒是熟悉得很,一眼便知此处是何营生。
祝宓笑骂道:“看不出你对此地倒是熟门熟路,这个为娘可没教你。”
洪浩赧然道:“机缘巧合而已。娘亲我们走吧,这里……不用介绍,我又不会来此。”
祝宓点点头,突然有些兴奋道:“走,带你去为娘当年最爱去的地方!”
洪浩还纳闷娘亲当年最喜欢的地方是何处,祝宓却带着他来到了赌坊。
原来自己的娘亲最好的竟然是赌博。他想想也是,昨日一场赌局,把陆家上上下下众多子弟,多年积蓄一把赢个精光。若不是好赌之人,哪好意思做出这等又吃又拿的手段。
这赌坊的装饰以红色和金色为主,给人一种神秘而刺激的感觉。赌坊内部人声鼎沸,各种赌博游戏正在进行,客人们或欢呼,或叹息,情绪高涨。
此处比酒楼,茶肆,章台那三处人要多得多,而且男女老少俱全。看来,博弈对赌,是人类永恒欲望的最直接体现。
“这里是星云舟上的赌坊,”祝宓轻声说道,“很多修士在这里一掷千金,寻求刺激。”
洪浩的目光在赌坊内部游移,只见各种赌博游戏应有尽有,从简单的骰子到复杂的牌九,客人们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游戏。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刺激的氛围,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突然望见一座肉山,正是先前洪浩为之让路那位肥硕男子。
不过此刻肥硕男子更像是一头肥羊。他虽然还保持着一丝笑意,但洪浩能看出已经很勉强了。
此人在这简单押大小的赌桌上,显然已经输了不少。
果然,又输一把,他身前的桌面,一个筹码也无,想是输精光了。
肥硕男子颤抖着手,从怀中缓缓掏出了一把古朴的木剑。这把木剑看起来并不起眼,剑身未经雕饰,保持着木材原有的纹理和色泽,只有剑柄处被岁月磨得光滑,显露出一丝温润的光泽。
不知为何,洪浩一见,顿时口干舌燥,心中猛然生出一种感觉。
一种强烈的想要据为己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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