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容绪的脑中再次想起纪折辰那句“才怪”。
“的确不能相信。”他偏头看向窗外,眼神空洞,眸中填满深邃的黑,“你打算如何做,打道回府吗。”
“不。”归屿厉声否决他的话,神色愈发冰冷起来,“要借这件事抓住他们的把柄,堂堂正正的将他们绑回落曜宗问罪。”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漠然挑起眉,唇角轻扯,“你来找我,是想我帮忙。”
“帮忙?你不会的。”归屿摇头轻笑了声,冷似冰刃的眼盯着他看,“我来是要告诉你,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来阻挠我办事。”
“你觉得我会阻挠你。”他神色阴郁的看回去。
“你不是喜欢她吗。”归屿的神色变得锐利了起来,郑重强调道:“纪玥。”
“哦。”他冷淡的笑了声,不置可否。
“你这是什么反应。”归屿困惑的看他一眼,开始有些不耐烦,“那日你在师叔面前亲口承认喜欢她,怎么,现在又想否认了吗。”
“喜欢这种虚无缥缈又多余碍事的东西,即便存在了,又能如何。”容绪的双臂自然下垂,身侧的剑鞘低鸣着,“我今日喜欢她,或许明日就不喜欢了,就算我喜欢她,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归屿。”
归屿一瞬靠近过
去,眸中闪烁起兴奋的光。
“听你的意思,哪怕是我杀了她,也无妨吗。”
明亮的烛火遽然卷入黑暗当中,在空荡荡的房间中燃烧着。
纪折辰指尖轻擦过桌子一角,声音迎向任苒那边。
“你试探的结果,是什么。”
她们特意选了一处离容绪和归屿都很远的房间。
今天一整天,任苒都在有意和归屿产生冲突。
“归屿的反应十分可疑,他在那时拦住我,就像是想要借楚云之手除掉你一样。”任苒在床边端正坐下,仔细分析道:“不过他在同我打斗的时候,又不曾伤我分毫,就像是只冲着你来的一样,若说他是将你带去禁地的人,也不无可能。”
“我和你想的一样,但若是因此就将他确定为那个人,又太过武断了。”纪折辰点了点头,低眸看着手上的绷带,“我们先照常寻找法器下落,在恰当的时机再对他进行试探,明日你我联手支开他,由我和容绪去奇深宗一趟。”
“你和容绪两个人去,不带上我,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任苒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来。
她本能的眨了眨眼,讨好般露出一个笑容来。
“当然没有啊……有你盯着归屿,不让他过来坏我们的事,我才放心。”
“你这是给了我一块烫手山芋啊,就归屿那个傲慢的性格,你觉得我盯着他有用?他脚程快,一旦发现了我,很快就会甩掉我了。”
“谁说让你偷偷跟着他了。
”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和他并肩同行不成。”
“就是这样。”
任苒快步逃跑回床上,严词拒绝她。
“不行,我没有办法和他独处。”
翌日清晨。
在一缕阳光漫入窗内后,
任苒主动敲响了归屿的房门。
“你和我再去一次昨日法器出现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被遗漏掉的蛛丝马迹。”
归屿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她,寒声质问道:“为何不见纪玥。”
任苒:“……”
一开口就是纪玥,他知道自己很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