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安没料到她会往后靠,一时没有办法躲,除非他停车下来。
身前靠着一个滚烫的火炉子,他喊她名字怀里的人也没有反应,很像晕过去的模样。
今天姥爷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也不让她钻进军大衣里?
夏楚楚小声喊冷,但是姥爷好像听不到一样,就是不理她。
自行车度尽量在加快,陆凛安总觉得再慢点火炉子就快着了。
半个小时左右,终于赶到医院,身前靠着的人已经神志不清,让她下来自己走不太可能。
陆凛安只好把人抱下来,快步往医院里走。
这时候他才听见夏楚楚嘴里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冷。”
“马上就好。”陆凛安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见,是他考虑不周,这一路上她肯定冷,该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的。
医院有值班医生在,甚至都不用温度计量,只一眼就看出这姑娘烧的温度不低。
一边往过递温度计,一边问他:“除了热,她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医生办公室里有一张小床,方便给医生做检查,陆凛安把夏楚楚放到病床上,伸手接过温度计。
他回答道:“我见到她的时候人已经烧迷糊,这一路上都是晕晕乎乎,具体哪里不舒服,我不知道。”
说罢看向手里的温度计,夏楚楚现在晕着,他怎么给她夹温度计?
陆凛安略微尴尬的把温度计递回去:“大夫,麻烦你找个护士同志过来给她测体温吧?”
“你不是她家属?”大夫疑惑,他以为这男同志是她对象呢。
陆凛安解释:“不是,是邻居。”
只是邻居?这邻居人不错。
晚上病人很少,大夫站起来走到办公室,把值班的护士喊过来。
护士帮着测了温度,只见温度计上的水银条已经几乎接近最高的刻度,她望着度数惊讶出声:“嚯,翟大夫,这姑娘四十一度!”
翟大夫过来帮着把个脉,叹口气:“先输液把温度降下去,这么烧下去可不行。”
摸着脉象有些郁结于心,肠胃似乎也不太好。
陆凛安接着抱起夏楚楚,跟着护士去病房里输液。把夏楚楚交给护士后,马不停蹄去交费。
这种情况应该通知一下她母亲,让她母亲来医院照顾比较合适,他毕竟是成年男子,不方便长时间待着。
交完费,让护士留意着夏楚楚,陆凛安又去通知苏女士,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肖家已经早早锁上大门。
这会儿才八点多,锁门情有可原,但家里还有一个人没回去,就直接锁门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他在大门口敲门,没等来开门,倒是迎来了一个年迈声音的谩骂。
“大半夜的往外跑,你不要脸我们家还要脸,有本事跑出去,有本事就别回来!没人给你开门,滚远点!”
老妇人大概把他当成了夏楚楚,这些话是在骂她。
话很侮辱人,八点并不是大半夜,而且骂一个小女同志大半夜的往外跑,不要脸,实在过分。
接着敲门,陆凛安朗声对着院内喊:“我是陆凛安,找肖群有事,麻烦开一下门。”
早上已经见识过老妇人对夏楚楚的挤兑,没想到那些话只是冰山一角。
老妇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不久后院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口的灯泡亮起,大门被拉开。
肖群打开大门,面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陆副局,我妈不知道敲门的是你!”
陆凛安明知故问:“那你母亲以为敲门的是谁?”
肖群顿了顿,没想到陆凛安会寻根问底,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说到明面上。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没谁,她以为是谁家的孩子乱敲门来着。”
大半夜的谁家孩子会乱敲门,再说老妇人骂人的话怎么听都不是骂孩子的话。
陆凛安笑笑,声音淡然:“这里毕竟不是乡下,说起话来要注意一些的好,免得影响肖教授名声。”
“……”肖群不知道陆凛安这是什么神经,当这么多年邻居,平时很少有交集,突然敲门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点到即止,陆凛安说起来意:“我来是要告诉你妻子一声,夏楚楚在医院输液,需要人照顾,希望她能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