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这些天,可算下下来了”。
赵惊鸿坐在桌前,为他沏了一杯热茶。邹照端过去一饮而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方回”。
“这次回来,就先不要出去了”。
赵惊鸿点了点头,抿了口茶水,嗯了一声。
他最近一年斩妖除魔,名声大振。宗门需要名望,但这里不止他们一宗。因声名显赫而引得民生朝拜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这置其他宗门于何地。
邹照也有许多事要忙,这短短几句叙话,他说完便起身要走。
邹照嘱咐他要好好休息,他一一应下。
临走前
“对了,你那徒儿,我倒是不曾见过,何时带过来,也叫宗里认一认”。
赵惊鸿沉默,他忘了,齐述不仅好动,还是个大嘴巴。
出了门,外面已是鹅毛大雪。赵惊鸿拢了拢披风,回了镜台。
镜台冬日水面不结冰,雪一落下,便融进水里。
站到门前,禁制还在。没有闯入的迹象,也没有人想往外走出来。
推开门,屋里点了冷香,窗户大开,窗前桌上李堂风转过身来。
“师尊”,他垂下眼帘,渐渐收了声,改口唤了一声:“赵惊鸿”。
赵惊鸿的心脏疼了一下。像被细密的针扎了一次。
墙上多了一副字。
‘但为君故’四个大字。
“谁的字”?
“我写的”。
“谁教你的”?
李堂风静了一瞬,“梦里的师尊教我的”。
他看着赵惊鸿冷凝的神色斟酌道:“写的不好的话,我取下来吧”。
赵惊鸿看着那副字没有说话。写的好,比上一世好。上一世刚学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歪歪扭扭四个大字吵着闹着让他挂在墙上,不准他说一个丑字。
赵惊鸿最终也没说让他留着,也没说让他取下来。
二人相坐无言,他们在一起时,本就不多说话。
赵惊鸿看了看四周,床榻被收拾的很整齐,桌上多了一只新梅,用杯子栽了一枝。想来是从房间窗户里扎进来的枝丫上剪的。
“杯子太小,养不活一枝梅”。
李堂风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我找不到多余的花盆,能用的土也不多。”
赵惊鸿没有说话,良久,他开口:“这里住着还习惯吗?”
李堂风笑了起来,赵惊鸿的手颤了一下。见他起身,推开方才关上的窗户,“这里景色好,夏日有阳光湖景,冬日落雪红梅。树上那处育养了鸟窝,住在这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