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傲娇扬起头。
“各位可向醉仙楼的掌柜打听打听,我蛮九是何许人也?”
“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上前验证。”
“若是假的,我蛮九便将在场之人的酒水钱全包了!”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
青云居士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就连顶世权贵都未必能得一幅!
一白发老者蹒跚走出,宽大的衣袍裹着清瘦的身躯,颇有些风骨。
“就让老夫瞧瞧,究竟是不是青云居士的亲绘吧!”
他原是礼部赵侍郎,两袖清风半生,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一呆就是三十年。
赵侍郎年岁有些大了,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了许久。
越是仔细看,混浊的眼眸越是掩不住的赞赏。
“这果真是青云居士的真迹!”
赵侍郎不舍地抚着画卷上的山峦笔锋。
“这画行笔有力,却藏于锋芒,内敛不失张扬,的确是青云居士的真迹,只是可惜。。。。。。”
赵侍郎摇头长叹,恋恋不舍。
青云居士的笔墨如今可值黄金千两不止!
他两袖空空,别说这一幅百川图,便是上面的一草一木都买不起。
唯有叹息了。
得到赵侍郎的肯定,众人开始竞相争抢,一声接着一声的高喊,将百川图喊至天价。
赵侍郎见状,心中遗憾,竟觉得难以下咽,连手中美酒都失了味。
起身欲走。
“赵侍郎何去?”
对面坐着的吏部钟侍郎端起梅酒。
“你我铨铨数月就为这一口梅花酒,还没见底,你竟要走?”
赵侍郎拂袖看向一旁被人拥簇的蛮九。
“酒虽美,然心中不美,终是难饮。”
钟侍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稍稍叹息,将人重新拉回。
“来都来了,怎能扫兴?”
赵侍郎叹息:“如今国库空虚,边关战事未停,他们在这却为一幅画作豪掷千金,实在让人唏嘘。”
钟侍郎眉眼弯弯,苦笑一声。
“难得出来,就不必说这些无能为力之事了,何苦?”
“画是好画,确也值得千金,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自找没趣?”
赵侍郎无奈,却也认可他所说。
“如今圣上让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做了太子,大夏岂不危已?”
“若不是二皇子未归,太子哪能轮得到他。。。。。。”
“嘘!”
钟侍郎急忙阻止:“疯了?怎可妄议?”
二人不再言语。
苏依依一直观察底下动向,视线落在赵、钟二人身上。
“这二人虽看着质朴,气质倒不像是普通人。”
黄嬷嬷看了一眼,浅笑露出些钦佩之色。
“礼部赵侍郎和吏部钟侍郎,二人年纪相仿,际遇也差不多,虽年少入京为官,却因为人过于刚正一直止步不前,是少有的清官,颇有些风骨,也极为爱才。”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黄嬷嬷补上一句。
“赵侍郎独子赵翼德前些年忿然参了军。”
苏依依闻言心中了然。
清廉之人骨气高洁,却在朝中举步维艰,又无贪利之心,又哪里能买得起如此昂贵的画作。
仕途无望,赵翼德转而参军既是理所应当,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那百川图。。。。。。
“怪事,我随手所绘怎会成了青云居士手笔?”
她越看越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