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眉飞色舞地给两人介绍:“这我家男人,你们都听说过,叫他老肖就行。”
时颂今、万仞:“久仰久仰。”
老肖留给时颂今的第一印象很好,时颂今觉得祁良看男人的眼光蛮不错的。
老肖性格比祁良沉稳多了,而且看样子能降得住祁良上蹿下跳的性子。祁良和他在一起,时颂今这个娘家人还是很放心的。
上学时期的祁良视力就不太好了,却一直不愿意戴眼镜,觉得麻烦,说近视再严重些的话直接去做个手术算了。现在的祁良鼻梁上却挂着一副细框眼镜。
时颂今刚开始还纳闷祁良怎么突然想通了,后来看到老肖脸上的同款眼镜才明白了。哦,原来是情侣配饰啊。
万仞一边给时颂今夹菜一边问:“听说你们是打游戏认识的?”
祁良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点点头。老肖见状立马给祁良的杯子里添满了水。
时颂今看着老肖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很难把他和网瘾少年联系到一起,更不会想到这人是靠网恋奔现找到的对象。
祁良看着时颂今好奇的样子,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开始揭自家男人老底:“你别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嗝……”
吃得太急,他被噎得打了个嗝,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老肖又替他将空了的杯子倒满,也不介意祁良打趣自已,甚至贴心地替他把没说完的话补齐:“他是想说,别看我现在人五人六的,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挺不三不四的。”
时颂今将信将疑:“真的吗?”他实在是有点脑补不出来老肖长在电脑前一边和人对枪一边吸溜泡面的样子,感觉就像大海碗里装红酒一样违和。
祁良一脸真挚地点头:“真的,你们要是知道他的情史,对他的印象就会颠覆了。”
“情史?”时颂今有点好奇。虽说他们这把年纪了,有过几个前任也无可厚非,但情史过于丰富不免会让人觉得对待感情过于草率、没有长性。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他的情史上只有我这一笔,不过这一笔可谓是精彩纷呈。”祁良赶紧制止了时颂今的胡思乱想,自家男人还是要维护的。老肖这么好,可不能被人误解。
万仞也颇为感兴趣:“有多么精彩纷呈?”
直觉告诉他,这个老肖某种程度上跟他有些相似,甚至在闷骚这方面肖某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都是那种话不多,一开口却容易语出惊人的类型。
祁良“哼”了一声,斜睨着自家男人:“认识他之前我都不知道追人可以有这么多骚套路,真的,仞哥!你要是上学那会儿能跟他学个一招半式的,时颂今十几岁的时候就得被你乖乖拿下了。”
祁良说话的神情虽然很傲娇,语气却是非常骄傲的。他们这段感情,虽然遗憾不少,也有矛盾尚未化解,但是他真的从来不后悔选择了老肖。这段感情经历,带给他的是一段前所未有的享受。
老肖看着祁良炫耀的小神情,宠溺一笑:“论骚操作,你也是不遑多让啊。”
这俩人把时颂今和万仞的胃口吊得足足的,俩人跟翘嘴巴鱼一样等着他们讲述情史的后续。
两人听着祁良与老肖之间的极限拉扯,总觉得自已这恋爱谈得着实平淡了点。对面俩人简直是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追妻经验交流完了,几人也彻底喝开了、混熟了。不知道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颂今和祁良坐在一起勾肩搭背了,老肖和万仞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
聊得净是些小情侣之间见不得人的话题。如果他们的对话被外人听去,反应一定不是小脸通红,就是小脸通黄。
祁良于时颂今而言,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无关爱情,超乎友情,更胜亲情。
患难识人,知已难求。相识于微,历久弥新。
他们陪着彼此长大,经年之后他们学会了坦然面对聚散离合,现在他们见证了彼此的归宿。
即便不能如年少时那般每天混在一起,他们也知道,永远有个人在遥远的他乡祝他幸福。
周景林番外:我亦是你
周景林的高考成绩比预想之中的还要优秀,他报考了一个离家不远不近的北方城市,如愿摆脱了家里的约束。
事实上不光是他在逐渐长大,他的父母仿佛也在渐渐被岁月磨平棱角。周景林变得越来越优秀,他的双亲都看在眼里。歉意从心底升腾,他们也不复年轻时的那般尖锐。
这些年,周景林反倒是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不少,一家人也能够心平气和地边话家常边吃晚饭了。
这么多年的经历教会他,打铁还需自身硬。独立不光是一种愿景,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周景林从高考结束的那个长假,就开始做暑假工了。大学期间他也一直在做兼职,真真正正地做到了自给自足、经济独立。
周景林的寝室里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室友,和他是同一个专业。少年的家境看起来很不好。他瘦得面颊凹陷,整个人没什么气色。由于常年上夜班做兼职,他的眼睛是困顿无神的,眼睑下总是挂着乌青。
少年的穿着打扮质朴到有些穷酸。炎热的夏季,他只有寥寥几件短袖上衣,因为频繁的水洗变得掉色发硬,甚至有些地方还起了毛边。
少年也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样,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球鞋。他的脚上一年四季有三季都是那两双帆布鞋。即便少年经常进行清洁,可是鞋面却再怎么刷都刷不白了。
少年的时间总是被填得很满,即便是没有课的时候也很少看到寝室中出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