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理智,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父皇身上又满是威严,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没有笑脸。
两个人每每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格外疏远。
谢宛若站起身来:“在宫中这么多年,我从未真正开心过,当初入宫也是逼不得已之举。”
容符早已猜到这些事情,开口:“我知道母后这些年,过得一直不快乐。”
“只是母后既然已经入宫,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母后何不让自己开心一些。”
谢宛若摇了摇头:“你只知我不快乐和不爱你父皇,你可知我还未进宫时在家中的那些事情?”
容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谢宛若看着他:“你可还记得那日非逼着你喝酒的人。”
容符怎么会忘!
“儿子记得。”
谢宛若眼神中多了几分慈爱,“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便是你的兄长。”
容符听到这话,只觉得有一道惊雷从天空炸起,将他雷了个外焦里嫩。
“这怎么可能,母后与我说玩笑话呢?”
谢宛若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消散:“你觉得我这副模样是在与你说笑吗?”
“当年我还未进宫之时去清河,在那里遇到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少年,我们相知相爱,只是他为了救我失去了生命。”
“那时候我肚子里已然有了他的孩子。”
容符听到这一番话,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颠覆了,平日里最重规矩的母后,在没有入宫之前居然是这样的人物,且还生下过一位兄长。
谢宛若不在乎儿子这惊讶的目光,接着开口:“只是那时候,陛下刚刚登基,点名道姓的让我进宫为后,我那时候刚生下的孩子,哪里舍得。”
“可是陛下派人言说,若是我不嫁进宫中,便是整个谢家抗旨。”
容符听到这话后,突然就理解了母后这些年的郁郁寡欢。
难怪母后总是不像旁人的母后一样,和他亲密无间,总是有一股淡淡的疏远,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出生就是错误的。
顿了顿,他也只是开口:“母后,这些年受苦了。”
听完这一席话,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后了,似乎他的存在对于母后来说就是一个污点,而母后刚刚提起那人之时,眼底的慈爱掩饰不住。
以及,上一次,母后与他说,不管如何,一定要护住那人的性命。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
谢宛若看出他的无措,上前一步开口:“我入宫并非所愿,可你,我心中是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