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什么!”
凌屿呼吸一滞,一口没咽下去,差点被噎死。刚才在舞台上肆意挑衅、毫无畏惧的年轻人此刻正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又怕又急,眼角都冒了几滴眼泪出来,磕磕绊绊地说:“你跟他说什么他为什么打电话咳咳他在哪”
“问题太多了,一个一个问。”王明霁懒得转述,干脆把电话塞给了凌屿,“你们聊。”
“咳咳咳呼嗯咳”
凌屿边捶胸边咳嗽,终于把胸口堵着的软萝卜给咳了出来。手心已然渗出了汗,凌屿双手在膝盖上搓,复而更加紧张地抓着手机,急喘着轻声唤他:“陆知齐?”
对面许久才出声,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嗯’。
“你好久都没有回我的信息了。你你没事吗?”
“我很忙。”
没有什么忙碌是来不及回信息的。无非是为了遮掩厌烦而找的借口。
凌屿狠狠地咬了下唇,低沉呜咽地说了声:“知道了。”
两人又恢复了彼此相对的沉默。
话筒那边,偶有音乐声传来,夹杂着嘈杂的人声与清脆的觥筹交错,这场景凌屿再熟悉不过。
终于,他耐不住地问道:“你在ktv过夜?你什么时候喜欢去那种地方了?”
“你好像忘了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点了。”
“可是”
“凌屿,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去向?”
对面人似乎有些不耐,径直打断了年轻人毫无分寸的问询。
凌屿脸色蓦地一白,捏紧了手机,边缘硌得手掌生疼。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自嘲地说一句‘对不起’。
王明霁听得一头雾水,夺回手机,点开外放,主导了话题的走向:“你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现在不是在商量让凌屿晋级的事吗?”
“你听了吗?我写的歌。”
凌屿低低地问,话里还是藏了期冀。对方的回应却是淡淡地:“没有。很忙。”
意料之中的回答,凌屿的心又沉了沉。他抿着唇不说话,而对面静默许久,却是对着凌屿问到:“那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你说过,你不喜欢走后门,要我大大方方地从前门走。凌奇牧有多少招数,我都接着。我相信,我能撑得住。”
凌屿憋着气,犯了倔;可陆知齐的反驳却如约而至。
“筹码相当、地位相等的较量才叫公平对决。我从没教过你蚂蚁单挑大象。你是跟谁学的?”
王明霁立刻双手举过肩,表示跟自己没关系。凌屿瞪他一眼,咬着嘴唇不说话。
“……”
“既然你不需要我帮忙,那就算了。我确实很忙。”
对面的人声音分不出喜怒,语气也是淡淡的,听得凌屿火更大。他捏瘪了关东煮的纸杯,用力丢进了垃圾桶,‘轰’地一声,走廊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