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当初把他领
进接待室的值班员过来拉他。
时间到了。
尚文舒没想到时间那么短,看见他要走,便赶紧抓住何辛哲的手腕。
她哭得凄惨,何辛哲根本不敢看,低着头抽手。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辛哲你给他们解释解释,说不定是冤枉你了……”
“辛哲你别不理我……你一定是受人蛊惑才干的糊涂事了……”
“你抬头看我一眼啊辛哲……你怎么会杀人呢……我不信啊……”
尚文舒抓得那么紧,何辛哲也不忍心那么决绝地撒开母亲。
他扑通一声就朝尚文舒和何申城跪下。
“爸,妈。”
然后他将头叩在地上。
做完这些后,他站起来,手腕已经被他母亲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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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为我做出任何事情了。
两个家庭因我家破人亡,我的罪行罄竹难书。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缓刑只能是对逝者的不敬。
我心有忏悔,不再期望罪罚减轻。
相反,罪责每减轻一份,我内心就多痛苦一分。
我愿意接受一切刑罚,因为那是我应得的。
而我除了这些,尤为对不起您两位。
我有负您们的期盼,事已至此,您们花在我身上的心血和精力让我不安,我没有颜面面对您们。
……
何辛哲把这些写好,折起来。
接着他递给对面坐着的方时音。
“等到公审结束后,你能不能把这些交给我的父母?”
方时音说
:“好。”
从他开始辉煌到落魄,方时音对他一直多有照顾,何辛哲很感激。
他也有负方时音的提携。
方时音至少真正地把他当人看过,掏过心窝子。
而在季凌钧面前,何辛哲只是一张随手就能打出去的牌。
就算何辛哲厉害又怎么样。
特行局最不缺的就是厉害的人。
随随便便都是一张王炸。
失去一个何辛哲,却能炸出一窝子的蚁人。
很值啊。
何辛哲自嘲地笑。
他这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