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泽安心有隐忧,“如果九皇子真如殿下所言,试过之后再送曦妃娘娘,岂不是……”
前功尽弃?
胥康脸色暗沉,“不会,一般妆粉若是有异,两个时辰左右便可见端倪,可此种妆粉经过特殊制作,需得用上两三天之后才会发作,到时候,满脸起红疙瘩、瘙痒、红肿、脱皮,若是用上解药,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找不到解药的话,何时恢复就不好说了。”
曦妃一直跟自己过不去,这样那样对付自己便罢了,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竟与太子妃为难。胥康很生气,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间接让太子妃中毒,那便让她烂烂脸,看到时候父皇还会不会疼惜她。
“可这妆粉毕竟是从咱这里出去的,即便九皇子当时不说,事后定能查出来的。”
“你还是不够了解九皇子,”胥康神色笃定,“别看他小,但最是嘴硬,除非他一开始实话实说,否则,他绝不会改口。”
“最开始送曦妃妆粉,他能坚称是自己所买,可看到曦妃脸部溃烂,他还能不说?”
“嗯,不会说。”胥康道,“曦妃曾经利用胥瑞争宠,说胥瑞肚子疼把父皇找去,父皇问询胥瑞时,胥瑞说肚子不疼,当时父皇甩袖离开,曦妃将胥瑞暴打一顿,让他记住,话不可随意更改,任何情况下都是。打得太厉害,胥瑞记得牢牢的,由此也养成了习惯,他说过的话,极少更改,属于见了棺材才会落泪的那种。”
“若他送妆粉的时候说自己买的,等曦妃烂了脸再改口说是从孤这里拿的,曦妃会如何?怒火只怕更盛。胥瑞绝不敢说出实情。”
曾泽安听罢,这才明白胥康如此行事的原因,“如此,便妥了。”
九皇子欢天喜地回去了。
这几日,母妃因了中毒以及洪文潮贪墨之事心事重重的,少有笑脸。他若拿出驻颜美容的妆粉,想必能博母妃一笑。
在送之前,他想到胥康的话,稍有些犹豫。
他找来宫女,问道:“妆粉这东西,有人用着会过敏吗?”
宫女也不是很懂,“一般不会,除非加了什么东西。”
“那要如何知道加没加东西?太医能瞧出来吗?”
“这个,奴婢不知。”
九皇子找来太医,把妆粉递过去:“刚买的妆粉,你帮忙瞧瞧可有异常。”
太医把妆粉拿到手里,左闻右嗅的,老半天才回道:“臣闻不出味道有何异样。”
只闻着香郁的脂粉味,其他嗅闻不出。
九皇子稍稍放了心,“既闻不出,想必是没问题。”他又问,“万一有问题,涂了妆粉后多久会有感觉?”
太医依据往日经验,道:“两个时辰左右。”
“两个时辰啊,”九皇子想了想,“为了母妃,我自己先试试吧。”
他直接用手指沾了些粉,胡乱涂抹在自己右脸颊上,涂完,躺到榻上,“歇两个时辰就是。”
顶着涂了粉的脸出去,他怕宫人笑话。
索性在屋内歇息。
两个时辰过去,他起床,拿过镜子仔细观察,脸上毫无异常,涂了脂粉的右脸比没涂脂粉的左脸滑腻了几分,他沾沾自喜道:“果然是好东西。”
他自侍万无一失,遂带着妆粉去了曦妃宫里。
儿子有心买了妆粉,不光让太医查看过,还亲自试过,这份孝心令最近意兴阑珊的曦妃有些感动,很难得地展露笑颜:“皇儿有心了。”
果然得到母亲的夸赞,九皇子开心到不行,“只要母亲高兴,皇儿便高兴。”他叮嘱母亲,“母亲坚持用用试试,效果肯定不一般。”
青瓜长势喜人,第一批青瓜细长翠绿,浑身长满了柔软的小刺,柳烟钰摘下一根,连洗没洗,在手里搓揉两下便送进嘴里,在凝儿的惊呼声中,嘎吱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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