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脑袋张了张嘴,露出染血的大白牙,发出有些尖锐的女声。
“我、找我闺蜜。”
“死人了……头说话了……鬼……”
信息量太大,保安一时不知道该震惊哪个,最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女尸把脑袋捡起来,重新歪七扭八的卡在脖子上,慢吞吞走进小区。
“叮咚——”
门铃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好半天,门内传来拖鞋踩在地上由远到近的声音。
下一刻,门被从里打开。
云见月穿着海绵宝宝睡衣,睡眼惺忪的和女尸面面相觑。
女尸歪着头,血呼哧呼哧往地上淌,双手紧紧抱着肚皮,红彤彤的腰子还是漏了半个在外面。
“起猛了,看到丧尸了。”
“啪!”
云见月猛地关上门,关门力道太大,把女尸脑袋震飞。脑袋飞出去,啪叽一声撞在门上,又掉在地上。
女尸动作僵硬,幽怨的把脑袋重新插回脖子上,张了张嘴,语调阴森悠长。
“云——见——月——”
下一刻,紧闭的大门猛地被推开。
“陆长雪?”
辨识了好半天,云见月确定眼前这个头发打结挂在脸上、大半张脸都是血迹、浑身上下拼凑错位的女尸是自己闺蜜陆长雪。
“你妈的死了还来吓我?亲生的闺蜜是吧?”云见月没好气的去拉陆长雪的手:“进来,别吓到邻居。”
“啪叽。”
云见月看着自己手里这只断臂,沉默了一瞬,磨了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自己滚进来。”
女尸·陆长雪:?
她是个鬼吧?她应该是个鬼吧?这人怎么不怕她?还对她这么凶?
沉默了好一会,陆长雪才磨磨蹭蹭的进了门。
云见月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说,怎么回事?”
陆长雪如同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站在客厅中央,局促又不安,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变成鬼就听不懂人话了?”云见月语气重了一些,活像教导主任的口气。
再次被凶一脸的陆长雪,从唇缝里憋出一个字:“嘤。”
“再嘤我把你头打烂!”云见月暴怒。
“已经烂了。”陆长雪委屈巴巴的把脑袋掰下来,拿在手里给云见月看。
只是她双手抱头,没空捂肚子,内脏顿时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云见月:“……”
陆长雪:“……”
“我白天才拖干净的地板。”云见月咬牙切齿,一句话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陆长雪:“嘤,你帮我缝一下身体,内脏就不会掉出来了。”
云见月从房间里拿了针线,把陆长雪按在地板上,手稳如老狗,给陆长雪的身体缝了个明明白白。
最后,云见月还用502胶水,把陆长雪身体连接的部分粘了一遍。
“我就不信,这还能再把脑袋掉下来。”
云见月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陆长雪试探着想把脑袋掰下来拍皮球,发现脑袋被焊死在了脖子上。
她正想再嘤一声说粘的太紧她没法吓人的时候,云见月就一脚把她踢进了浴室里。
“血赤糊拉的脏死了,洗干净出来!”
半个小时后,陆长雪洗干净并穿上了云见月准备的长袖衣服裤子。高领的衣服遮住她脖子上细细密密的缝合线,除了脸色惨白,陆长雪现在看起来勉强像个人。
“现在可以说怎么回事了吗?”云见月问。
陆长雪幽幽开口,两行血泪潸然而下:“那个渣男,我抓住他出轨,他却打我。他把我打死了,他害怕,他就拿电锯把我分尸扔进了下水道。”
分明没开窗,屋子里却阴风阵阵。
说到最后,陆长雪的双眼猩红,浑身冒着犹如实质的黑气。
“月月,我好疼……我好疼啊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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