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侧头瞥来,又很快转回去:“沈老师才24,也是有活力的年纪。”
沈晏看他一眼,笑笑没接话,摸出手机搜索裴渊的资料,才知道他今年27岁。
年龄差这一点,也和故人差不多。
两人来到三楼房间,在门边的铭牌上签好名字,打开门进去。
门口直对着面南的小阳台,阳台上摆着一套双人桌椅,房内还有一套沙发贴着分隔阳台的玻璃墙。再加上东侧的窗户,使得整间房采光极佳。
床铺都在西侧,而且很独特的是,做了半截小阁楼,楼上楼下各一张床。
沈晏看平面图没太看得明白,此时见到这样的设计,不禁流露出一点惊喜。
裴渊推行李进来,轻踢一脚关上门,抬头就见到沈晏眼中兴趣盎然,不由得柔声问:“想睡阁楼上?”
沈晏:“挺有意思,我还没住过这种房子。”
裴渊提着沈晏的行李上阁楼:“那你先睡上面试试。要是不习惯,我们再换。我集体宿舍住得多,睡哪里都行。”
他在角落放好行李,下楼来摆好自己的箱子,打开拿出一只便携烧水壶,去屋角饮水机接水。
裴渊:“饮水机的水温有点低,我烧一壶水放着,你随便用。”
沈晏道声谢,看他忙活着接排插到茶几上,等烧上水,又从行李箱里往外拿小物品规整。看得出来,的确很适应这种环境。
裴渊大致收拾好,见沈晏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看手机,也坐过去:“沈老师,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沈晏抬头看他,笑道:“你我一队,不用这么生分吧。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虽然在以前连名带姓地叫不太礼貌,但现在入乡随俗,沈晏也在慢慢习惯。
然而,这话音刚落,他就见裴渊的眼里划过一抹落寞。
沈晏没来由地感觉心尖颤了下,微微地有点疼,没多想便接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君玉’,这是我的字。”
裴渊眼中又瞬间闪过一道光,低声重复:“君玉……君子如玉。”
沈晏说出口才想起会不会太突兀,可现在看裴渊的模样,似乎并不吃惊。
哪知他刚这么想,裴渊就现出惊讶:“你还有字,现在很少人会起字。”
沈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裴渊,慢慢补充:“是教我写字的先生起的,也没什么人叫。”
裴渊了悟地点下头。
事实上,“君玉”这个字,是沈晏母亲起的。沈晏倒也不算说谎,小时候的确是母亲给他开蒙,自然是教他写字的第一个人。
不过,因为沈晏很小就封了王,结交的友人都是称封号,而父母兄长习惯叫排行或小名,便用不上字。当年母亲为他起字之时,玩笑说以后给他妻子叫,不然夫妻之间还总叫“大王”,实在生分。
只是后来时移事易,父母走得早,兄长又一直没有儿子,沈晏避嫌,也就一直未娶妻。再后来当了摄政王,他怕嫂子侄子多想,更是从不近女色。
兜兜转转,他的字都没被人唤过,甚至连知道的人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