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这样的举动,虽然多出一只手可以使用,但双腿受制于人,也等于限制住自己下盘的移动,这让七名杀手心中增添了一丝希望,就算打不赢这个家伙,至少也要和他一起同归于尽。
男子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了冰冷的笑痕,左手向下一探,握住了从衣袖里射出的锋利匕,右手持软剑,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大家一起上!”七名杀手齐喝一声,五名笔直朝男子进攻,另外两人则是将手上的利剑对准司徒宁静刺了过去。
战役在开始的瞬间就分出了高下。男子手上的软剑宛如一条有生命的银蛇,在内力的催动下带来极大的威胁感,当银刃挥到眼前时,杀手直觉地想逃避,但当他们专注地想要闪躲银刃胁迫的时候,锋利的匕已经无声无息地划破他们的咽喉,刹那之间血雾纷飞,七人在弄明白的瞬间,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男子转瞬间解决完七名杀手,动作快得有些人甚至不明白生了什么事,但见到八具冰冷的尸体倒在地上时,被困在上林苑的宾客们再次出恐惧的尖叫声。
脸戴面具的男子不以为意,“咻”的一声将软剑缠回自己的腰间,弯身将司徒宁静拉起,虽然他已尽量战决,同时为司徒宁静挡住大部分杀手喷出的鲜血,但她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少许血迹。
“是你……当时救我一命的人就是你,对不对?”当司徒宁静被重新安置在男子怀中时,她突然开口说道。
男子淡淡挑高一道眉,不打算回应司徒宁静的疑问。
不会错的!司徒宁静心里十分笃定,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袖,不让他有机会否认。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面具下的黑瞳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司徒宁静,不解她脸上的欣喜从何而来。
那天他没有开口,甚至不曾靠近她一步,司徒宁静根本不可能认出他是谁。
大部分的人都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每个人都亲眼看到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轻轻松松地解决了八条人命,现在这人浑身是血,还抓着银镜公主不放,看样子还是没有放弃挟持公主的念头!
“放开银镜公主,乖乖束手就擒!”禁卫队逐渐靠拢,大声地对男子喊话,对方手上掌控了银镜公主,禁卫军不敢妄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太子殿下回来处理这个危机。
望着将上林苑包围得密密麻麻的禁卫军,男子再次勾起了淡淡的笑痕,虽然自己有自信闯得出去,却不想浪费这么多力气。
“好了,现在得麻烦公主护送我一程。”男子俯身,伸手轻轻勾住司徒宁静的腰,弯身在她耳边低语。
他的气息、他说话的声音……自己确实曾经在那里听过,但在哪个地方?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太子来了!太子殿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传来了禁卫军的喊叫声。
男子扣紧司徒宁静,缓缓抬起头,静静等待司徒炘的到来……
当司徒炘看到上林苑上空布满紫色烟雾的那一瞬间,他低咒一声,知道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御书房失火是幌子!是对方刻意要制造出“皇帝遇袭”的假象,好分散他注意力的幌子,难道,对方的目标是上林苑的银镜公主!
该死!到底是谁?隐藏在暗处、处处针对银镜公主的人到底是谁?先是下毒,现在又使计将他支开,一想到司徒宁静现在可能遭遇到危险,司徒炘一颗心全纠结在一起,恨不得背后能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去上林苑!
司徒炘铁青着一张脸,从御书房匆匆往上林苑的方向赶去,途中,遇到了一名禁卫军,显然对方正打算到御书房报告此刻上林苑的状况。
“生了什么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有刺客冒充武者闯入皇宫,在表演的时候突然行刺银镜公主,现在状况不明,禁卫军已经包围了上林苑,目前禁止任何人进出,统领派我过来向殿下请示。”禁卫军以最简短的方式报告。
有人冒充武者入宫行刺?司徒炘目光闪过一丝杀意,脚下的步伐加快,同时掏出腰间的令牌交给禁卫军命令道“立刻派一队人马到圣上的寝宫护驾,确保圣上的安危,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是!”禁卫军不敢耽误,领着令牌立刻离去。
当司徒炘领着人匆匆赶到上林苑的时候,禁卫军迅让出一条通道让他通过,当司徒炘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毫无顾忌地将司徒宁静扣在怀中充当人质时,一张俊脸瞬间沉下。
“现在是什么情况?”司徒炘开口询问一旁的禁卫军,目光停留在倒在地上、舞者打扮的尸体。
“属下猜想,或许是这班刺客自己起了内讧,所以才会生自相残杀之事。”禁卫军说出自己的看法。
“对!伪装成武者的八名刺客,全部都死在那人的剑下,两边实力相差太多,那八名刺客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另外一名禁卫军连忙补充。“正因为这人的武功很高,现在手上又挟持了银镜公主当人质,所以我等不敢妄动。”
司徒炘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瞪视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他是谁?既然武功如此高强,为何不直接杀出重围?若他的目标真是针对司徒宁静,为何又迟迟不下手?以他的身手,就算杀了司徒宁静再杀出重围也不是难事。
“剑。”司徒炘伸手,接过身旁禁卫军递出的长剑,俊脸染上一层杀意。
不管这人是谁,也不论他站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光凭他挟持司徒宁静一事,就注定了他只能有一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