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紧紧将右手背在身后,咬咬牙,“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只是确定一些事情。”官关深吸一口气,重新转头,朝他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官关。”
官关。
苏青禾低头看着她伸出来的手。
与他伤痕累累的手截然不同,她的手白皙无瑕,指甲圆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主儿。
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苏青禾脸色难看,咬紧牙关,挤出一句:“既然你问完了,那该我了。”
“……你问。”她收回手,没逼他。
苏青禾缓缓抬头与她对视,又撇过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心跳加速,对你提的要求我拒绝不了?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
因为我们争执了十五年,都没分清谁是哥哥谁是姐姐。
因为我们分开了很多很多年。
因为血脉压制。
理由太多了。
官关仗着青年扭头看不见,放纵自己泄露出真实的情感。
是可以与阳光媲美的灿烂笑容。
如果同样的名字,相似的长相,同样位置的伤疤,这三点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那就听听心跳声。
从分开那天起,跳动异常缓慢的心脏,因为双胞血脉重聚而恢复正常跳动。
光是这点。
光是这点!
“苏青禾,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官关踮起脚尖,在青年脑袋上摸了摸,认真说: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知道吗?”
回应官关的,是暴躁的青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别动我的头!!”
却没有将她的手拉下来。
还是一如多年前的口嫌体直。
一边嫌弃她爱吃糖缺颗牙,一边又偷偷攒糖放到她的小猪罐子里。
这么可爱的弟弟,她弄丢了好多好多年。
如今,终于找到了。
官关不由得笑了出声。
笑声清脆悦耳,在空旷的网球场回荡着。
“你笑什么!”原本烦躁的苏青禾,被她的笑声弄得有些无措,又在下一秒,愣住。
他颤抖着抬起昨天被踩还隐隐作痛的左手,刚好接住滑落下巴的眼泪。
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指尖上的湿润,许久,艰难抬头。
入目的是女人花枝招展的笑容。
笑得如花似锦、明媚灿烂,可苏青禾却莫名觉得……
她在哭。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让他恼怒不已,抹了一把脸转过身。
“够了!别笑了!”
“好,我不笑了,你别生气。”官关捂了捂额头,勉强收敛笑意,环顾了一圈周围,最后将目光放在休息区的长椅上,“苏青禾,我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