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驯看他脸色发白,走路有气无力,手掌下的手腕瘦得惊人,有点硌手,梁驯心里便有了猜测。
14逃出这个小村
梁驯便问,“你很饿吗?”
程溪怔了一下,缓缓点头。
梁驯正要开口,不远处张昼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太热了,灌了水我又去溪边用凉水洗了把脸,你猜我看到啥了!他爷的,一条黑蛇!就离我几寸,吓死老子了。”
张昼走近,看是个哥儿,十五六岁的样子,已到了成亲的年纪。张昼以为他和梁驯是相好,就没多问。
这野猪一时半会掉不进坑,张昼把水囊丢给梁驯,换梁驯休息,他去了树上蹲守。
梁驯看程溪嘴唇干裂,把水囊递了过去,“喝点水。”
“谢谢。”程溪接过水囊,他确实渴了,况且喝水也能缓解一点饥饿感。
程溪喝完水,梁驯道,“随我走一刻钟,我拿点吃的给你。”
“谢谢大哥。”程溪顾不上担心梁驯会不会是坏人,他只知道肚子里的烧灼感愈加严重,似乎要烧出一个孔来一般。
喝水缓解了一些,但作用不大。
少年的应答声很微弱,走路也很慢,照这样走,估计要走两刻钟。
梁驯垂眸看他穿的衣裤不但不合身,还打了不少补丁,瞧着分外可怜。
梁驯犹豫片刻,商量也不打就走到程溪面前蹲了下来,“把背篼先放地上。我背你。”
程溪摇头,以为对方是嫌他走得慢。
“不劳烦大哥”
梁驯打断他微弱的话语,“上来。”
他声音低沉,不茍言笑,程溪以为他不耐烦,于是不再拒绝,卸下背篼,俯身趴在了那宽阔温暖的背上。
梁驯背他几乎毫不费力,这过轻的体重也让梁驯有些惊心。
按理说庄稼人,有手有脚只要不犯懒、不乱花银子总能吃上饭的,这少年爹娘怎把他饿成这样?
也许是他爹娘有病在身,或是天生有残?还是说有心苛待这少年……
程溪趴在梁驯背上,不用自己走路,连肚子也好受些许,他感到很舒服,如果梁驯别走那么快就更好了。
但梁驯毕竟是个陌生又有点凶的人,已经好心帮自己一把,哪里好意思再多提要求。
一刻钟后到了一处林中小屋,这小屋没樊沉的大,没有卧房,也没有厨房。
只有一间石头砌的屋子,屋子里甚至连一张桌子也没有。只在墙上有一排铁钉,挂了猎具。
屋子角落放了个笼子,关了几只野兔。再往另一个角落看,是一个大罐子,里面装了黄澄澄的东西。
梁驯把程溪放下地,拿起了那大陶罐。
“想吃蜂蜜吗?”
糖对穷人家是很稀有的,蜂蜜更是,而且极其昂贵,村中只有家底殷实的人家或是养蜂人才拥有。程溪从没见过,只听村里吃过的小孩说好吃。
这陌生大哥为何给自己吃如此珍贵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