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张琴双手抱着自己,后怕地说:“当年我落水,就是她推的我。是杨定救了我,我才没有被淹死。”
时隔多年,她终于将当初的真相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怪我当时太傻了。被她三言两语糊弄住,没有去报公安。”她无比懊悔地说。
张墨张砚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互看一眼,心中暗下决心。
“没关系,日子还很长。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的报应,不会远的。”
张墨咬牙切齿地说,并与张砚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
间接地得知了当年张琴嫁给杨定的真相,虽然还是不甘心出色的妹妹嫁给了文化程度低,农民出身的杨定,但张家兄弟也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感激。
毕竟要不是杨定,他们的姐妹,就真的死了。
“对了,哥,小弟。”张琴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声音飘忽地问。“爸爸妈妈呢?”
张家兄弟同时面露不忍,张砚更是红了眼。
张琴就知道答案了。
其实这些年,她也早有预想。
那么多年的农场劳作,那样恶劣的环境,她那对养尊处优多年的父母,如何承受得住。
“70年的冬天,走了。”张墨很努力地扯开一抹微笑。“老两口一起走的,你知道的,他俩就是那么腻歪。”
张琴低下头,泪水决堤。
杨定笨拙地抚过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张家兄弟在杨家住了两天就走了。
张琴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家。
因为大学开学在即,大哥小弟都要去报道,父母的坟也还在西北没迁回老家,她就是回去了,也最多见到旧时的街坊邻居。
而这之中,极大可能包括了陈红。
张琴不愿意再见到她,尤其是单独见面。
这个女人的心肠远比她想象中更狠毒,所作所为也远远超出正常人的界限,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跟她对峙而不落下风。
所以还是等大哥小弟放假了,再和他们一起去西北,将父母带回老家。
况且她相信以自家兄弟的本事,不会让张红好过的。
大小舅哥离开的那一天,张定真是松了口气,看着留下来的张琴,傻傻一笑。“媳妇儿。”
这声喊得多少有些粘糊。
老夫老妻多年,张琴自问对这个男人不再有恨,却也没有了任何指望,但也许是这些天和家人重逢,大悲大喜太过,她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面对杨定的黏糊,她俏脸微红,扭捏地问:“做什么?”
杨定凑上前来,期期艾艾地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领个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