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人一招既出,自是没有轻易收招的道理,见韩烈且战且退,更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十八般武器,携刚猛之风向他袭去。
然而还未等他们的武器触及到韩烈衣角,突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烈的气息奔腾,如蛟龙翻海,狂蟒腾云。
这一波气息不稳直接打乱了各位掌门方才还气势如虹的攻势,当即停下出手封住自己周身几处穴道,原地坐下调息。开玩笑,内息错乱可是能直接要命的。
韩烈见众掌门收了攻势,倒也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故意走到他们跟前,“知道为何让你们今日才来寻本座要索要下一份丹药吗?不让你们亲自尝尝这丹药的威力,你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本座呢。现在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再重新认真考虑下,到底是跟随本座一起迎来一个充满力量的世界,还是继续在这儿吃苦头。”韩烈声音不大,却携着一股极强的内力,这对本就气息紊乱的众位掌门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攻击。
此处功力最浅的天山派掌门最早承受不住,向前喷出一口鲜血,艰难看向韩烈,“楼主,我听你的,求楼主赐药!”
“你!”身为名门大派掌门人,如此没有气节。苍松子怒其不争地闭上眼,努力平复内息。
“呵,看来还是何掌门识时务。”韩烈对此结果甚是满意,从兜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药丸,“这粒丹药与我上次给你们的一样,服下可保一月无事。现在,你只需要拿起手中的剑,朝这场上与你一起前来的任意一人身上刺下,本座便将这粒丹药给你。”
韩烈没有让天山掌门直接杀昔日盟友,但这一剑刺下,便相当于是天山派递给八岐楼的投名状,从此,将会为正道武林所不容。如果那时候,正道武林还在的话。
天山派掌门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一时间心中天人交战,抬眼看见自己的亲传弟子已被八岐楼弟子逼得浑身是血,体内紊乱的气息也如毒蛇般时刻折磨着他,终是咬了咬牙,持剑朝离得最近的乘风山庄庄主刺去。
这一剑直刺乘风山庄陆庄主右臂,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陆庄主无暇凝心静气,当即身体僵硬地倒在地上。旁边几位掌门见状又气又无奈,当下是运气调息的关键时期,情形十分凶险,稍有差池,便会如陆庄主一般走火入魔。
“很好,这是本座赏你的。”韩烈将药丸抛向天山派掌门,“让你的弟子别挣扎了,本座可不想自己的手下互相残杀。”
天山派掌门服下药丸,调息片刻,果然之前的气息乱涌一扫而空,甚至感觉身体更有力量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当即跃入天山派的战斗区域,命令门下弟子停战休整。
天山派弟子刚疲于应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眼前的八岐楼弟子不再步步紧逼,他们功夫不算厉害,方才被逼得狼狈不堪。如今得了掌门命令,自是抓紧时机调息。
后面又有两个小门派陆续屈服于韩烈淫威,这些正道门派的反水,让武林盟本就不好的局势更加艰难。
其余几位重气节的掌门还在抓紧调息,韩烈并不着急对他们出手,他要的不是杀人,而是臣服。
如此折腾一番,意志力较强的几位掌门总算凭借自身功力暂时压□□内的内息奔腾,但也因此消耗了不少元气。
韩烈收服了几个门派,见剩余之人如此硬骨头,也失了几分耐心。他握掌为拳,直取离得最近的苍松子面门,拳头犹如雷霆之钧。
苍松子猛退几步,不得不拼出双掌去接韩烈的拳头。其余几名掌门见状,难得生出默契,将手臂搭在苍松子后背,以此传送内力相助。
韩烈没料到几位掌门吃了他的“阴阳丹”还能有这等能力,一时轻敌竟被震退几步,怀中的兽骨便是在这时落了出来。
风雅赶到落日崖顶,第一时间便是寻找自己师父的身影,却恰好瞧见摔落在地的兽骨。这东西她只远远瞧见过一眼,却是十分眼熟。
是河图!
此时陷入酣战的几位掌门并未注意到兽骨的存在,而是齐心协力地在对付着韩烈,迫得他一时也来不及捡起地上之物。
风雅自是明白韩烈对河图的看重,趁双方酣斗之际,飞身上前想要拾起兽骨。
如此动作又怎会躲过韩烈的眼睛,他当即舍了各派掌门,一掌朝风雅挥去。
风雅躲闪不及,来不及考虑双方实力差距,下意识便出掌相迎。
浑厚的内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她袭来,然而风雅此时却没有像想象中那般身受重伤。一旁的苍松子不知何时一掌覆于她背部,源源不断的内力向她体内涌进。
师父?
“凝神、运气,不要分心,按为师以前教你那般运功。”苍松子语气沉稳。
其他掌门见风雅与韩烈双掌相贴,半晌没有分开,也纷纷出手输送内力助她一臂之力。前面的一番生死激战让他们此时空前团结,想着今日若不能彻底除掉八岐楼主这个魔头,那他们这些不愿屈服的门派将来定不会好过。
后背、掌心两股巨大的内力在风雅体内天人交战,她感觉自己此时仿佛成为一个承载内力的容器,又或是双方交战的主战场。强烈的内息在她体内如同凶猛怪兽,叫嚣着要撕破这具年轻的身体。
风雅额上汗珠滴落,嘴唇上也被咬出深深的痕迹。好痛,好累,想要就此睡去。风雅此时人还在落日崖顶,思绪已恍惚飘到了别处。
沧玄门大殿
苍松子手持止水剑,看向殿上的风雅,“雅儿,你已修得沧玄十三式,今日为师便许你下山历练,今后这把止水剑,便是你的随身宝剑。但在此之前,为师须得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