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在乔云雪惊愕的眼神中,他将男孩丢进瞭一个困兽笼中。
那个笼子裡,趴著一匹黑狼。黑狼的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皮肉裡还绞著钢丝,眼神凶恶,龇牙咧嘴,嘴边还淌著口水。
金发男人在将乔云雪丢进困兽笼中后,就回到二楼。他笑著胡说:“小孩,如果你能杀死那隻狼,并且能够活著走出笼子,我就放你出来。”
这种残忍,是乔云雪从未经历的。今天之前,他虽涉猎枪击,格斗,却没有实战经验。他一直被乔松月和秦以歌当做宝贝,呵护在手中,从未让他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三四岁的孩子,面对一匹成年黑狼。尽管黑狼已经遍体鳞伤,甚至肢体有过断裂,但是撕碎一个孩子还是不在话下。
乔云雪被送进困兽笼中,面对眼冒绿光的黑狼,也是忍不住颤抖。
他在害怕,可是却没有时间让他害怕。
在他回神的一瞬间,黑狼已经一瘸一拐的朝乔云雪飞扑而来。男孩迅速慢瞭一些,被黑狼咬住瞭手臂,细弱雪白的手臂附著娇嫩的皮肉,在被饿瞭无数天的黑狼眼裡,他是绝世的美味。
很快乔云雪的皮肉就被咬开瞭,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像在地狱开出一朵朵诱人的罂粟,让人害怕却又迷恋。
求生本能让乔云雪奋力挣扎,他攥紧瞭拳头朝黑狼腹部的伤口用力打去,力气虽然不足,却也让黑狼疼的松瞭口。
被黑狼咬开的皮肉传出的疼痛感让乔云雪咬紧瞭牙,他艰难的站直瞭身体,死死的盯著黑狼。
黑狼在疼痛中重新扑瞭过去,这次它直接凶狠的将乔松月压制在身下,张开血盆大口就像男孩的脖子咬去。
金发男人遗憾的叹瞭口气:“看来他不如他的父亲。”
乔云雪在无限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他不知从什麽地方拿出瞭一把细长的短刀,直愣愣的插进瞭黑狼的腹部,随著乔云雪一声大喊,他拼尽全力将黑狼开膛破肚。
黑狼肚中的内髒肠子混著肠液和血水一股脑的往外掉,全部都落在瞭乔云雪的身上。
金发男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讶的长大瞭嘴,他情不自禁的感叹:“我的上帝,这是个小恶魔吧!”
“是我看走瞭眼,他比他的父亲更加的残暴!”
乔云雪的身上也挂上瞭许多的伤口,甚至有几处深得见骨,他的腹部被黑狼咬开瞭,隐隐约约能从中看到内髒。
在杀死黑狼的那一刻,乔云雪倒瞭下去。这一场恶战消耗瞭他全部的精力,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见到父亲和爸爸。
“他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瞭,隻要好好的修养两天就会恢複。”乔云雪在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一个金发男人和一个黑发青年在说些什麽。
等到黑发青年离开后,金发男人朝他走来。
“醒瞭吗,醒瞭你就睁开眼睛。”
“你杀死瞭黑狼,我信守承诺留你一条性命。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个地下黑市生存,而你的身份就是死人。”
金发男人在说完后就离开瞭,留下乔云雪一个人躺在狭小的房间裡,回忆著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
也不知道爸爸看到那张自己放在书桌上的那张纸条没有,好想他啊,现在浑身都疼。
——
他咳瞭一晚上的血
乔云雪在被丢进地下黑市后,他的世界变成瞭黑色和红色。每天面对暗无天日的困兽笼还有遍地的血液和残肢。
一开始乔云雪还会因为心裡承受力有些差而呕吐,后面逐渐的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踏过尸体从困兽笼出去,然后向他的主人邀功。
在金发男人答应留他一条命后,乔云雪就被困在瞭地下黑市,并且还被一个中德混血的白发男人购买,成为他的“狗”。乔云雪通过与猛兽厮杀成瞭地下黑市的一项娱乐节目,并且观衆对此下注,看乔云雪是否能够活下来,以此博乐。
后来乔云雪从和猛兽厮杀到和人类厮杀,地下黑市就像是一个充满血腥暴力的杀戮世界,在这裡权利与金钱至上,人也可以成为玩物。
今天已经是乔云雪在地下黑市的第三个月瞭,乔松月还是没来。
乔云雪赤著脚从笼子裡走出来,他浑身是血。及肩的黑发湿漉漉的还滴著血,淌在雪白的面容上,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手裡握著一把瑞士军刀,锃亮的刀刃上淌著几条血线,像人类的血管,扭曲的从刀尖滴在地面。
乔云雪的主人,那个坐在黑皮靠椅上,有著一头白色鬈发男人,手肘撑在扶手上,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的看著乔云雪。他浑身周围萦绕著淡淡的病气,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白玫瑰,漂亮而又脆弱。
他朝乔云雪勾瞭勾手指,淡粉的唇轻轻的张开,他的声音就像恶魔的低语,引诱迷途的羔羊。
“小狗,过来。”乔云雪听话的朝著白发男人走过去,他的眼眸是略微垂下,瞳孔中潜藏著浓烈的警惕性。
当乔云雪乖顺匍匐在白发男人的腿边时,白发男人竟伸出手抚摸乔云雪的发顶,他轻声说著:“乖狗狗,好棒。”
这个男人在夸赞乔云雪,夸他杀瞭擂台上那个瘦弱的青年,夸他帮他赢得瞭赌注,夸他带给自己无与伦比的刺激感。
乔云雪在心中冷笑:不愧是个变态。
白发男人的名字是威廉·凡多姆海森,在法国拥有世袭的爵位,并且手握千亿资産,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人。
同时也是一个心理变态,他喜欢杀戮,却讨厌被鲜血髒瞭自己的手。所以他就更热衷于养一隻听话的狗,让这隻听话的狗替自己去撕咬猎物,然后乖巧跪倒在自己的脚边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