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月一直不明白这些人口中说的沉枝砚到底奇怪在哪,在他询问之下,姑娘和他说:“沉枝砚那人见不得光,他每天来瞭教室都让我们把窗帘拉上。而且他每天上下学回傢的路上都会打一把很大的黑伞,来的时候很早,走的时候很晚,几乎都是夜裡瞭。”
“学校很多人都说沉枝砚其实是隻鬼。”
听著女孩夸张的说辞,乔松月略微拧瞭眉。
这也太像之前那些触碰水镜之后的人会发生的症状,乔松月听秦以歌说过:水镜是很早以前秦傢先祖与阴界通灵的器物。
秦傢作为现世的古老世傢,一直保存著祖上留下的习俗。水镜也被秦傢的人奉为至宝,如祥瑞一般的存在。
隻不过水镜邪乎,一般除瞭秦傢祭祀的时候,秦傢傢主回去触碰意外,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
水镜通灵,很容易就让拥有者染上阴气。怕是沉枝砚就是因为水镜,所以畏光。
在放学的时候,乔松月在车上和祁遇说瞭这件事。祁遇思索瞭一番,的确也是这样。
“那阿月要更加小心瞭,现在不是祭祀的时候,没有大巫在你的身边,水镜也会对你造成威胁。”
乔松月保证著说自己会没事,心裡面却想著该怎麽让沉枝砚交出水镜呢。
第二天,南海市无端下起大雨。乔松月去学校的时候,裤脚都湿瞭大片。
祁遇为他撑伞的时候,半边肩头都湿透瞭。他将乔松月送到教室外就离开瞭,隻是刚出校门,祁遇就遇到瞭一个熟人。
那人一身轻薄黑色风衣,过长的黑发飘在身后。若是没看错,不是傅乘光,还能是谁。
祁遇坐进车内,他的视线跟随著傅乘光的身影,直到那人进瞭学校就没出来。
祁遇握紧方向盘的手加大的力气,指尖被他捏的发白。
难道傅乘光也是为瞭水镜的事来的。
祁遇在车中思考许久,最后选择开车离开。
——
乔松月到教室的时候沉枝砚都还没来,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桌面简单放置瞭两。上早课的老师来后也没看沉枝砚的座位一眼,就开始叫学生早读。
乔松月低头摆弄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已经八点瞭沉枝砚怎麽还没来。
是因为水镜发生瞭什麽让沉枝砚发生瞭意外吗?
乔松月忍不住的焦急,终于在第三节下课的时候,一身潮湿的沉枝砚推开瞭教室门。
他应该是没有带伞,淋著雨来的。雪白校服被浇的湿透瞭,一张清秀的脸更加苍白,唇色几乎全无。
等他坐回位置的时候,直接脱下瞭外套。可还没一会脚下就聚集瞭一小滩雨水,折射著教室裡冷白的灯光,透明的就像一面镜子。
沉枝砚抿著发白的唇,因为寒意让他止不住的打瞭个抖。趴在桌上的乔松月叹口气,从书桌裡拿出他的校服外套递给沉枝砚。
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平静的无视瞭乔松月的好意,他低头准备继续在学校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