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陆一昼:“我去看了演出。”
陆一昼状似无意道:“自己去的?”
贺忱点了点头。
“以后要是这么晚回来,可以跟我说,我去接你。”陆一昼说。
贺忱并未当真,只当他是客气和礼貌,向他道了谢,跟他一起往回走。
回忆起方才那个男人碰到自己时的力道,贺忱有些羡慕能一拳打倒对方的陆一昼:“你力气很大。”
跳舞的人如果也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更好地通过训练控制自己的身体。
陆一昼侧眸轻扫他,忽然问:“想试试么?”
贺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怎么试。”
陆一昼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他的眼神让贺忱觉得对方似乎有短暂的走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猜了一下陆一昼可能想说的方式:“掰手腕?”
陆一昼笑了,说行,站在原地,朝他伸出了手。
贺忱握上去,陆一昼的手的确比他的要大出一些,掌心干燥,散发着暖热的触感。
他轻而易举地被陆一昼扳倒,快到让人始料不及。
贺忱有点不服气,觉得是意外:“我力气没那么小,再来一次。”
陆一昼答应了。
这次贺忱跟他对峙得稍微持久了一些,到贺忱觉得自己没有力气了,刚有些挫败地决定宣布认输,陆一昼的手就往后倒了下去。
贺忱过了秒才反应过来:“你让我?”
陆一昼不是很真诚地说:“没让你。”
贺忱看到对方眼底藏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刚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路灯下陆一昼的眼睛像黑色的宝石,蒙着一层淡淡的光。
贺忱想,那些人说得对,陆一昼长得真的很好看。
将思绪从过去拉回来,贺忱看着陆一昼,没防备对方也忽地转头来看他。
两个人的视线短兵相接,贺忱的呼吸也跟着漏了一拍,心率似乎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你前面那个抽屉里有毛巾。”陆一昼说。
贺忱慌乱地“哦”了声,伸出手去,莫名其妙好半天才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灰色的毛巾。
柔软的布料握在手中,贺忱察觉到自己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湿。
陆一昼是想让他擦擦。
贺忱胡乱用毛巾蹭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又问陆一昼要不要用。
问完他才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他刚用完的毛巾。
陆一昼只说:“你放那吧。”
贺忱说好,车厢里重又陷入寂静。
凌晨的路上很安静,车子也少,贺忱稍微放松了身体,倚在座位上,偏过脸去看窗外宁静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