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夏恨不能用爪子拍他的脑门——真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啊!
希声表情淡淡地看着他,习惯性地挠了挠沉夏的脖子,询问这女艺人的姓名,说:“我看你得通知她,说服她来医院治疗,她服药的时间比你长,再不制止只怕一发病就无可挽回了。虫幻觉的痛苦你也领教过了,对吧。”
慕沙也是心有余悸,赶紧给她打了电话,劝说她了好一通,这人才勉强同意来医院检查。
个人的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珍惜,其他人再担忧也是没用的。
“其实,虫幻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发病时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吗?”慕沙问。
沉夏把爪子在空中对他挥了挥——那是啊,你吓死人了,跟疯了似的!
好笑地把沉夏的脑袋摁了摁,希声点头说:“是啊,你发病时就跟疯了似的。最近,你是不是总觉得皮肤里有一些小虫子在来回蠕动,有时候还频繁地攒动?”
“是啊是啊,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现在想想,那就是前兆吧!
希声心说你那确实就是幻觉,不过当幻觉变得越来越逼真,可不就会被当成真的了么,“你昨晚会疯了似的抓挠自己,是因为这种幻觉发展到一个顶峰了,因为经常服用这种毒药会导致你的肺肾功能紊乱,随之就是影响大脑,使你产生幻觉,如果继续下去,那便会精神错乱了!”
“这么严重啊!”慕沙后怕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现在好点了,我见不到那些无处不在的虫子了……”
“嗯,这种以为有无数小虫在自己皮下繁殖、活动的幻觉,就是我们所说的‘虫幻觉’,当然这只是比较常见的,不同人服用这种毒产生的幻觉可能还有不同……你还算幸运,我哥当时在场,和医生说了情况,他们能第一时间给你对症下药。”希声说着刮蹭了沉夏的鼻子一下,像是表扬他的意思。
沉夏耸耸鼻子,舔了舔粉红的肉垫子。这小子还觊觎你呢,我都没计较,我大肚吧?
“是啊,改天我要谢谢你哥哥。”慕沙认真地说,看着希声的眼里生出了更多的迷恋,看得沉夏噌一声亮出了猫爪!呵,我救了这家伙,他想忘恩负义啊?
希声倒是奇怪,不是说他和死去的季雪茗有一腿吗?怎么,人家刚死一年,他就能从悲伤中振作起来,移情别恋了?还谁说……因为自己长得像季雪茗的缘故?应该不会吧,devillover的其他成员都已经没有这种错觉了。
眉头往上蹙起,希声干脆和他挑明,省得以后诸多麻烦,“慕沙,我有恋人的。”
眼神稍微在空中一滞,慕沙的神色瞬时黯淡了下去,默然了一会,牵起微笑对他说:“这样啊……你们很幸福吧?”
希声微微一笑,笑得幸福而满足,“是啊,很幸福。”
沉夏也满足地趴在他胳膊上,淡蓝色的瞳孔从圆形缩小成扁圆,又慢慢放大成正圆,一脸的惬意,还伸出一半粉嫩的小舌头舔希声的指尖。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插不进去了,慕沙促狭地摸了下耳垂,立刻把话题转回去,“昨晚你哥问了我很多,虽然我也不想相信那些案子跟雪茗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的诅咒真的成真了,这是事实。”
“死掉的不都是女艺人么,和他诅咒的内容有些不符吧?”问题是那些对季雪茗起了不正当心思的人,是男是女?
“你是想问雪茗的性向吧,一直以来对他有意思的人男女都有,他自己……实际上还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们几个也并不了解他的性向到底是……”慕沙似乎有点失落地说不下去。
希声有些惊讶地问:“你和他……不是?”
向远处望了望,伸长了目光的延展地,慕沙苦笑着摇头:“哪里啊,从来都是我在他身后追,他并未回应过我。”
原来是单相思么,所以才在公众面前可以制造一些暧昧的动作,想要弄假成真……希声心里多了些了然,嘱咐他好好休息,便抱着沉夏离开了。
刚走出门外没多久,沉夏的爪子弯曲了一下,勾住了希声的大拇指,却没看他,而是对着他身后探头探脑。随后仰起脸,对他“喵咪”了一声。
希声现在已经很能分清楚,他的“喵咪”代表的有异常情况的意思。
马上回头去看,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闪进了安全通道。
“哥,你看清是谁了吗?”希声低声问。
沉夏摇动着小脑袋,还吐了吐舌头——没看清啊,就一个影子一晃就没了。
不过没关系,希声嘴角含笑地走进电梯,等着电梯门关闭,却没有摁下楼层。过了四五分钟,他又打开电梯走出来,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慕沙病房外。
如果这人是来找他的,那他刚才就会出来,希声大胆推测,他是来找慕沙的。
果不其然,等他靠近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高声质问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昨晚一直很低调的岑天岚。
“你告诉我,人是不是你杀的?”他的情绪很是激动。
慕沙沉声回答他:“不是,怎么会是我!你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杀人?跟她们无冤无仇的……”
“我好像没问你是她,还是她们吧?”岑天岚的口吻,很明显是觉得他已经露馅了。
却听慕沙厉声辩驳道:“天岚,你不要胡思乱想!”
岑天岚用清晰的嗓音步步紧逼,“那么,你床头柜里那些弩箭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是思念雪茗哥太甚,所以取回来以解相思的吧。你爱的,根本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