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害怕我是因为我亲你?”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嘴角,微凉在她的嘴角慢慢散开。
“不是。”沈清韫想了想,摇摇头,但随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不了解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你这样做,与登徒子无异。”
“嗯,没错,登徒子。”濮则低低笑了声,他的手指滑过她微肿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嘴角。
“你知道遇到登徒子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沈清韫摇头。
濮则抬手,取下她头上的一根簪子,放在她的手心,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连同簪子一起,攥在手中,簪子微尖的那头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这里。”
缓缓下移,抵着喉结,“这里。”
“这里。”继续下移,抵在他的心脏处。
簪子滑过他的腰腹下三寸时,停顿了,“这里最为致命。”
沈清韫只觉脸颊一烫,手下意识地紧了紧簪子。
“所以,你要试试吗?”濮则勾了勾唇,用力握住她的手,缓缓向上,直到簪子抵在贴近自己太阳穴,“扎这里,可好?”
沈清韫的眼眸微瞠,他虽然语气轻松,但眼眸透着的疯劲儿,告诉她,她要是点头,他真的会刺下去。
他是认真的。
她慌了,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可濮则却紧紧地握住,不让她挣脱半分。
“不喜欢?”他很好说话,立马换了个地方,抵住喉结,簪的尖头一沉,陷入喉结下方,隐隐有刺破之兆。
“不要!”沈清韫低喊了一句,眼神里是惊恐,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上一世的她,簪子刺破脖颈的钝痛,汩汩而出的温热血液,温度从身体慢慢流逝的惶恐……
她在抖,脸上的血色褪尽,整个人都在抖,眼神变得空洞,像是陷入了令人绝望的恐惧当中。
“念念?”立即觉不对的他,松开了她的手,想要抽出簪子,但她的手已经僵硬住了,死死紧抓着簪子。
濮则心下一凛,扣住她的手腕一翻,簪子从她手心掉落。
“沈清韫,醒醒!没事了!醒醒!”濮则掐住她的关谷穴,加重了力道。
穴位的疼痛刺激,让她浑身一震,神智渐渐回归。
她的视线开始聚焦,当看到眼前的濮则时,人还是懵的。
这张脸,好凶哦。
不过挺好看的。嗯?怎么有些眼熟呢?
此刻还是混沌的脑子慢吞吞地运转了一圈,怎么会没印象呢?
啊,想起来了,濮则将军。
对,濮则,登徒子,还是个恶趣味的变态!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清醒过来了,“登徒子!”
“对,是我。”他松开了捏住她关谷穴的手,见她清醒过来,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抱歉,是我的错,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濮则的嗓音很低沉,很温和,态度诚恳,没有半点敷衍。
“……”沈清韫垂下眸,抬手覆住被掐青了的地方,没有开口说话。
前世那些种种过往,她以为自己已经抛诸脑后了,彻底重获新生。
可原来,并不是如此。
“濮将军,请你离开。”她现在的脑子一片乱哄哄,没有精力与他多做周旋,直接下了逐客令。
濮则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慌,沉默一瞬后,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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