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现。”巴奇胜抱拳颔,禀告方才得来的消息。
“这是谁家的女公子,消息可靠?”副将曹通出于谨慎地问道。
“当然可靠,源高观的观主是沈郡守的阿父,每年五月初,沈郡守都会携妻儿在源高观山脚的庄子小住。”
“这里离沈郡守的庄子不远,方才那树下的女娘,生的圆润白净,她的衣着制式和布料明显比庄子上的女婢要好许多,说明她应是跟随主子来庄子上的女婢。而那爬到树上站在的女娘,言语谈吐不俗,定然是沈家的三娘子。”巴奇胜有理有据地推断道。
“就算你说的对,可你有无想过沈观主是沈家三娘子的大父,陈道长与沈观主交往频繁。她会不会有包庇之嫌?”曹通有理由怀疑道。
“不会。那沈观主近日又迷上了炼丹之术,寻求长生。沈郡守这些日子都留沈三娘子在庄子里,她对此一无所知。”巴奇胜很是笃定地道。
开玩笑,他的消息桩子可不是吃素的。
沈清韫透过树枝,看向队伍最前头端坐马背的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铠甲,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
那男子敏锐非常,她的视线才落在他身上,几乎下一瞬他就准确无误地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果真是她。
虽看不清身形,但从枝杈间漏出来的那一双晶亮眸子。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视力极好的他,冷不丁与她的视线撞上在一起。
向来沉稳的他,呼吸微微一顿,心跳莫名加快了些许。
敏锐如他,只看一眼,便能察觉到她并无恶意。
只是……为何他会感到紧张呢?
他收回视线,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
任务要紧,这点子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下山。”濮则做出了决定,沉声道。
“是!”巴奇胜笑容扩大,朝曹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调转马头,率先朝山下跑去。
“……”曹通无语地双腿轻夹马背,跟随他一道下山。
很快,他们的队伍消失在树林中。
沈清韫目送他们离开后,蹲下身,将手中的桑葚递给白翠,提着自己的小袋子继续摘桑葚。
白翠看了看竹篮里的桑葚,又看看兴致正浓的姑娘,识趣地闭上了嘴。
……
“主子,抓到了!”巴奇胜扔掉满是粪便的竹篙,上前抱了抱拳,禀告道。
濮则端坐马上,身姿挺拔健硕,穿一身玄色铠甲,周身有种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
“带走。”沉沉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见他抓在手中的缰绳一抖,双脚轻磕,黑色俊马嘶鸣一声,大展四蹄,像一道闪电骤然飞出,急蹄如雨,迅奔出了村道。
浑身恶臭污秽的嫌疑犯被卫兵用套马索牢牢绑住,绳索另一端系在马鞍上,卫兵用面巾捂住口鼻,双腿一夹马腹,顺着来路疾行而去。
被拖拽而行的嫌疑犯不得不快奔跑起来,身前是马蹄践踏飞扬的尘土扑面而来,脚下双腿不敢停歇摆动,疲于奔命的颠簸,让他有种濒死的窒息感。
“啊!!!救命!救命……”
马上的士兵一言不,对嫌疑犯的哀嚎完全充耳不闻。
提着竹篮与自家姑娘慢悠悠走在村道上的白翠,双眼微瞠,只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伴着撕心裂肺的哀嚎余音,似乎,呃,还有一阵难以言喻的臭味。
沈清韫拿出手绢捂住口鼻,蹙眉朝身侧的白翠看了眼,眼神幽怨十足,本可以错开的,若不是她一直催着离开……
“姑娘,是,是什么东西过去了?”白翠被自家姑娘盯得毛骨悚然,结结巴巴地问道。
“脏东西。”沈清韫有些不想开口,见她站着不动,又说了句:“时间不早了,赶快走吧。”
逗留多一分,她就觉得那些臭气熏天的味道多渗进自己的衣物多一层,想必如今的她身上也是恶臭难闻了。
“啊?!”显然误会了的白翠浑身一抖,头皮麻地咽了咽口水,猛地抓起姑娘的手就是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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