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喊了他一声,便急急忙忙冲到水井旁,用葫芦瓢隔空喝了几口凉水才算解渴。
贺强扯着嗓子喊,“娘,饭还没好吗?我饿了!”
钱三丫听到宝贝儿子饿了,压下今天没办成事的怒火,赶紧哄道,“快了快了,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本以为以贺晏的样貌和个子,入赘的事情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哦啊这孙媒人是个不顶事的,就这还推脱说要与余家商量,真是气死她了。
贺晏将葫芦瓢一丢,有点儿不对劲,现在天色都这么黑了,竟然还没做好饭。
见贺晏一直没有将背篓交出来,贺来贵按捺不住自己,伸出手扒拉,“你背篓里装的什么?”
贺晏也不客气,拿出点心盒,将背篓递过去,“爹给你。”
“你……怎么……就只有一盒点心?”贺来贵含糊说道。
左看右看,将背篓盯烂了,都没看出来他的酒水去哪里了?
贺晏:“……?”
他一脸疑惑,是他耳朵听不清了,还是贺来贵嘴巴有问题。
怎么感觉含糊过去的几个字眼听着有些怪。
“爹你在说什么?还是人家亲人为了答谢我救了他弟弟给我谢礼。”
贺来贵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话,他不露声色道:“你救了他,他就这么点谢礼啊?”
可惜那些妇人夫郎见了他来,就闭嘴了。
“不是啊。”贺晏趁着贺来贵不知道想什么,又连吃了几个,“还有布、酒水,红糖。”
“在哪呢?”
“给柳叔么了,”在贺来贵的怒目之下,贺晏幽幽道,“之前有一回我发高热,就是柳叔么用酒给我退烧的,我才活了下来,而且好几多次我饿得晕乎乎的,也是吃的军子家的食物,现在我可能偿还了肯定要还啊。”
“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您说对吧?”
贺来贵讪讪道,“那自然,只是……”
贺来贵显然想起来前面十几年对贺晏的漠视了,也不好在纠缠那些谢礼,最要紧的还是快点把他入赘的事情坐实了。
“好啦好啦,吃饭了。”
开饭后,贺晏也不再管其他了,一门心思朝着对面的丝瓜炒肉下手,丝瓜清炒就是清清甜甜,口感有点软但不绵,是农家人难得一吃的好菜了。
等贺晏吃饱离桌去洗漱,贺来贵他们才开始一边聊一边吃。
“哎,强子快吃啊。”
钱三丫见贺强苦着一张胖脸,抓起筷子往丝瓜炒肉那盘子一夹。
低头一看,好家伙,全都是丝瓜,肉是都一块儿也没了!
夜幕降临,蛙鸣四起,野外萤火闪烁,繁星点点,竟一番异曲同工之秒。
贺晏躺在床上,正房贺来贵他们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飘出来,大抵是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