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你不要胡思乱想!”
林堂主:“不不不,无衍长老也不行,替身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分了,绝不能原谅他。”
谢执玉:“?”
“唉,人间情爱,唉,痴男怨男,唉。”林堂主不知叹过了几口气,还是忍不道,“还是练剑好,爱情,只会影响我们剑修出剑的速度。”
谢执玉:“?”
林堂主:“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谢执玉:“?”
林堂主最后伸出手,意味深长拍了拍谢执玉的肩。
“师兄,早日看开吧。”林堂主说道,“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谢执玉:“……”
不知廉耻
谢执玉百口莫辩。
林堂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去翻了宗门大阵记录的底册,却不见有任何同谢执玉描述相似之物,熘进过凌霄剑派。
这自然也就是说,那狐狸不可能自外而来,它应当已在宗门内潜藏许久,那宗门内最可能知晓这狐狸去处原委的人,大概便只有师无衍了。
以师无衍的境界修为,若真有这么一只妖兽在宗门内四处乱逛,他不可能毫无察觉,这应当是师无衍默许之事。
可谢执玉一点也不想去问师无衍,他可还记着那画像的仇怨,他现在可还憋闷得很,他宁可现在就将自己这好奇心压下去,也绝不会再同师无衍好声好气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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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玉同林堂主告辞,回了自己的住处。
自从有了上一回那将少时日记乱放的惊慌,至此谢执玉只要离开房间,便会在门外布下禁制,这禁制令一切人与物均不得入内,因而宗门内若有人要给他送东西,便都只能放在屋外。
前几日谢执玉总收到门中师弟师妹送来的吃食与一些零散物件,这些东西都不曾署名,他也不曾多想,毕竟他在宗门内本也有不少好友,他离宗多年,总归是有几个人惦念着他的,今日他回来时,门外放着的吃食又多了不少,他正要过去拿起来,却又看见了压在那些糕点下的几封信。
此事倒是稀奇,自有了传讯玉符后,谢执玉已不曾听说还有什么人会写信了,他皱眉将这信件捡起来,回到屋中后,他先将那些食物糕点放下,看桌上又多了一瓶师无衍送来的药,他便翻到床上去,端起一杯茶水,嚼着那药丸咽下一口,拆开第一封信,朝上扫了一眼。
这信不曾署名,信上也只有极为简略的一句话。
「谢师兄!我们终于鼓起勇气给您写信了!您的微笑,就是我生命的光!」
谢执玉一口茶水呛着,捂着嘴不住咳嗽。
他匆忙将茶盏放到一旁,瞪大双眼去看手中的信函。
后头几封信也不见署名,他皱眉又拆了一封,笔迹虽然不同,可内容却与第一封信差不了多少,这好像全是门中师弟师妹写给他倾述喜爱的信件,他几乎一瞬便想到了仙门闲谈上所见的那些讨论。
啊啊啊这些人不会真觉得他是什么宗门第一甜豆吧?
你们这些剑修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和心中只有剑的宋白川与林堂主学一学!
谢执玉看着手中剩下的信函,一时心情複杂,却还是皱着眉将剩下的信函都拆开看了,事情同他所想一般,剩下的信件也全是门中师弟师妹对他的倾情告白,他正想将信函收起,还得头疼想一想怎么应对此事,忽地却又听见有人在外敲了敲门——不必多想,这肯定是师无衍来了。
谢执玉吓得脸色苍白,生怕被师尊发现了这些信函,更怕被师尊看见了他的玉符,他勐地将信与放在床头的玉符一股脑塞进了被褥中去,自己噌地蹿到房间另一角,尽量离被褥远一些,以免被师尊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果真下一刻,师无衍推开他的房门,踏步进来,正见他从床榻上逃离,而谢执玉紧张不已,正干巴巴冲着师无衍笑,道:“师……师尊,哈哈,您怎么过来了!”
师无衍:“……”
师无衍微蹙双眉,那目光在谢执玉揉皱的被褥上一扫而过,而后方看向谢执玉,问:“藏了什么?”
谢执玉:“……我哪有藏东西!”
师无衍:“你骗不了我。”
谢执玉:“哈哈,师尊,您又在胡思乱想了吧。”
他紧张不已,也知晓自己瞒不过师无衍,他毕竟在师无衍身边长大,师无衍对他极为了解,而他慌了神,这举动一看便是在掩饰撒谎,他若不能再编出一个合适借口来,只怕下一刻,师尊便要掀了他的被子,将里头诸位师弟师妹写给他的信翻出来一一查看。
不行,若是让师尊看到了那些东西,不仅他要受师尊责罚,他若是应对不当,这些给他写信的师弟师妹,怕是一个也逃不过去。
是至如今,若想转移师无衍的注意力,大约便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他惹出的事他自己扛。
当初是他要冲师弟师妹笑的,这过错在他,今日不论他用什么办法,都只能让师尊罚他一个人。
谢执玉深吸了口气,立即做出了决定。
他抬起头,坚定不移冲师无衍大喊道:“师尊!我的床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站在原地根本不曾动弹的师无衍:“……”
谢执玉:“我的被子,也不是想掀便能掀的!”
师无衍:“……”
谢执玉:“您要掀我的被子,那是要陪我的双修吗?”
师无衍神色一沉,正欲提及当初同谢执玉约法叁章的禁闭惩罚,谢执玉却视死如归般瞥了一眼门外,直冲冲打断了他尚未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