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乃实公主长得挺好看,佐藤泉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这公主搞姬不搞姬啊?】
——人的劣根性就是这么可怕。
她本来就是个男女通吃的恶徒,没少做过引诱女孩的坏事。明面上,佐藤泉笑得温雅可人,让四周的人如沐春风,盯着她目不转睛。而私心里,她却在想着这样那样这样那样的坏事。
酒过三巡,佐藤泉上前去献一舞。茶亭女的舞蹈都是娴静文雅的舞,动动小腿和手臂,扇子开开合合,顶了天便转个身,讲究的是如茶水般平缓沁人。而她则更是个中高手,优雅高贵的气度使得这支舞蹈显得十分怡人。
她用细白的指尖缓缓展开折扇,放在胸前转了几遭,随即便朝着古乃实公主婉转一笑。垂着金色房线、绘有群山激浪的折扇半掩着面颊,她这一笑,可说是熠熠生辉,令四座一片寂静,仿佛她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洒下瓢泼刺目的光。
舞蹈结束,她按照规矩端起了一盏茶,拿到了古乃实公主座前。
“古乃实殿下,请。”
她嗓音极为温柔,像是一捧清水洒落在池畔。
手上一轻,茶杯被人摘走了。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替公主试毒。”
泉微愕,扬起了头颅。
她面庞上的茫然之色十分清纯可人,让一直眼眶发红的古乃实公主也流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而那手端茶杯、替公主试毒的男人,则在眼里积了一些明显的愉悦之色。
佐藤泉不恼不怒,温温文文地告了退。这突然的小插曲,没能让她露出任何惊奇和惊惧的神色,只是顺从而安静地接受了这样的变故。
虽然明面上毫不抗拒,但她却忍不住偷偷地用目光去观察那个男人。
那男人戴着手套,腰带上系着一柄黑色的太刀。黑色的头发垂到了腰间,毫不修饰和束拢。虽然头发炸蓬蓬的,他却不显杂乱庸莽,大概因为他那张脸生的比较好看。
——跟柱间那周正端方、极具男子气概的五官比起来,这个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确实长得更为精细好看些。眼尾上挑、锐眉锋利,还有一道卧蚕,和在座的其他脸孔自动打上马赛克的路人比,他的长相算是相当出挑了。
大概也是托了他这张脸的福,古乃实公主对他的行径丝毫不恼,反而如撒娇一般说:“斑,你怎么可以把人家献给我的东西抢走了呢?”
泉笑意盈盈,心里想的也是同一回事。
——【怎么可以把她送给女人的礼物抢走呢?】
宇智波斑放下茶盏,说:“古乃实殿下,我们接受委托保护你的安全,这也是任务范围内的事情。”
泉在一旁听着,忽而觉得脑海里有些奇怪的东西冒了出来。细细碎碎、零零散散的,原来是一些新的回忆碎片。这些不成模样的记忆,让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已经不再想追寻记忆这样虚渺的东西了。
但是,回忆却止不住地自己冒了出来,像海里的气泡。
这份回忆里总是出现一座山,山野里满竖着墓碑,写满了各种各样男人的名字。“雄武氏之墓”、“俊和氏之墓”、“中太郎之墓”,这些或古旧或崭新的墓碑,让她有几分奇怪——为什么这里死得好像都是男人?
唯有别人对她的好感度上升,她才会获得相应的记忆碎片。
但是经历过前一世的不幸之后,现在的她对记忆早已不再渴求。
她正在出神间,宴会散了场。
因为这里和她的居所离得远,所以她要在古乃实公主的厢前住上一夜。火之国的冬夜常常下雪,冷得透入骨髓。这个时代可没有暖气空调一类的东西,寒冷的夜温时常冻得她难以入睡。
泉睡睡醒醒,忽然间便听到廊下好像有细碎的说话声。
属于女子的呜咽声让她登时清醒过来,侧匐在枕头上静静地听着。
“斑大人……”
那女子是这么说的。
佐藤泉慢悠悠地披衣起身,她赤着雪白纤细的脚掌,凑到了纸门旁。她不是个会说厉害话的人,对于这种深夜哭泣的女人,也不好训斥她闭嘴,只能无奈地等着她自己哭完了消停下来。
“斑大人,请您带我一起从这里离开吧。无论去到何处,我都会追随您的。我是自由的风,而您是火,我与您本是最为般配的。”
泉细细听了听,发现说话的人是那位待嫁的古乃实公主。
过了许久,宇智波斑终于回答她了:“古乃实殿下,我对女人之类的事情毫无兴趣。你找错人了。”
古乃实公主哭哭啼啼地离去了。可以想见,她这眼泪又要在火之国里流一路了。
夜终于静了下来,泉刚想重新钻回被褥里,她靠着的纸门就被刷得拉开。她身子一晃,差点直接朝外摔了出去,幸好有人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