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就着他端茶的手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杯,嘴里的油香顿时变成了清新的茶香,吃饱喝足后,她整个人充满精神气。
后知后觉地记起他们目前还没喝合卺酒,可祁不砚一杯倒,能喝合卺酒么?贺岁安有点担心。
要不算了?
不喝也没事的吧。
她正想着这件事,祁不砚倒好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给她:“成婚当晚好像要喝合卺酒。”
贺岁安迟疑地接下来:“但你不是喝不了酒?”
“我提前吃了解酒药。”
“啊?哦。”贺岁安倒是不知祁不砚提前吃了解酒药。
祁不砚喝掉银杯里的酒水,然后看着她,贺岁安也仰头喝下这一杯合卺酒,撩起的袖摆还没放下去,手腕的红线暴露在空气中。
他视线从贺岁安的脸移到她的手腕,红线的颜色很浅很浅。
祁不砚轻怔。
为何,为何会如此。
他都对贺岁安用了钟情蛊,她对他的爱还是微乎其微,是不是说明贺岁安很难爱上他。
祁不砚捏紧了手中的银杯,又松开,拉起唇角弧度,笑着,抚过她的脸,忽问:“贺岁安,你现在可有正在爱着我了?”
第85章
贺岁安闻言微张嘴,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见祁不砚蓦地闭眼,趴到桌子上,她吓一跳。
还以为出什么事的贺岁安轰然站起来,与此同时,有酒杯滚落在地,她想到了别的可能性,伸手去摸祁不砚的脸和探探他呼吸。
呼吸正常。
脸颊较平时更烫些。
贺岁安凑近看祁不砚,纤细手指还压在他皮肤上,不是说提前喝过解酒药,怎么还是醉了?
怕不是买了假的解酒药,或者说,解酒药也无法拯救祁不砚的酒量,贺岁安站直身子,思考着自己要如何把他带回床榻。
她去清空床榻上面的花生红枣桂圆莲子,否则躺下会硌着。
清空了花生红枣桂圆莲子,贺岁安继而到镜子前摘掉身上的银饰,再半抱半扶祁不砚起来。
少年人瞧着清瘦,骨骼却是偏重的,贺岁安差点被祁不砚压得喘不过气,幸好还是将人带回了床榻,她也失力地躺了会儿。
贺岁安侧头望他。
她拿掉祁不砚腰间的骨笛,帮他解开有银饰的婚服外衣衫。
房里不冷,贺岁安也脱掉自己的鲜红嫁衣,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随后坐在床上,曲腿抱膝,歪着脑袋又看了祁不砚良久。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贺岁安想见见父母他们。
幻觉也算是他们。
所以……
贺岁安下榻,蹑手蹑脚地走向未被封住的窗户。
其实产生看到父母的幻觉并不一定会导致她陷入危险的,贺岁安认为,第一次看见太过激动,以至于追着幻觉跑,想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