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远眉头微蹙:“管她们作甚,走了。”
顾烟寒反倒在桌边一坐:“王爷,我这个人呢,虽然睚眦必报,但绝不是那种爱吃醋的女人。所以吧,你四个妾室,也别厚此薄彼,我就给她们排个表,轮流着伺候你。一个月按三十天算,四个妾室平均下来每人七天侍寝,你还有两天的假,怎么样?”
“顾、烟、寒,”席慕远低低的喊着她,“收回你的话。”
“呀?王爷不满意吗?那就不排假期,我给王爷多做点补肾的药膳就是,保管王爷雄风不倒!”
“够了。你又怎么了?”席慕远被她气得不行,明明他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使起了性子!
“我这不是为王爷着想吗?夫为妻纲啊!我这个做正妻的不得贤惠,不得大度么?”
“你就不是那样的人。”席慕远冷言转身,“本王在门口等你。”
“不去!”
扫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忙探头进来提醒一声:“王妃,今天是归宁的日子,您快去吧。”
顾烟寒都忘了还有这一茬,可话刚放出来,这会儿就赶上去,简直打脸啪啪响。
还是煮酒机智,忙递台阶过去:“王妃,王爷派属下来请您。”
顾烟寒顺势而下,走出正院,就发现席慕远说的门口是院门口。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路走到了府外,下人正要搬脚凳,席慕远先一步将顾烟寒抱上了马车。
顾国公府早就派人等在门口,洛北王府的马车刚到,顾国公便迎了出来。他本想摆摆泰山的威风,但一看就顾烟寒那张脸,觉得席慕远愿意娶她就很好了,又歇了心思,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席慕远。
席慕远本就是个面冷心冷的人,刚又在顾烟寒那里受了气,此刻对待顾国公也只有敷衍。
顾烟寒不想看他的黑脸,以不舒服为名提前溜走,回到了烟雨阁休息。才躺下没多久,她蓦然听到夏至的尖叫声。起身一看,一柄亮闪闪的弯刀就挂在那丫头的脖子边。
顾烟寒愕然:“怎么又是你……”府里的侍卫都是瞎的么!
呼延无双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抬手将夏至打晕丢在一边:“你还没应对承诺给本皇子治肩膀,本皇子当然要来找你。”
“你怎么混进来的?”顾烟寒冷着脸又问。
呼延无双没有回答这个,反而是望着她笑了:“席慕远还真的娶了你……他图你什么呀?难不成是你的医术?”
“不是。”
“他不图我图。若是你今日治不好本皇子的肩伤,我便杀了你那小丫头。”他的弯刀指向夏至,“你也不用喊人,在喊来侍卫前,杀你们两个我还是能做到的。更何况,我是漠北皇子,我若是出事,两国烽烟又起,你承担的起?你们的皇帝为了大事化小,绝不会问罪于我。”
回来前,她还听席慕远说有军务,恐怕这会儿已经走了。顾烟寒只能自救:“我能为皇子治伤,但皇子你看我这张脸,能不能把盈月草给我?”
呼延无双的眼神危险的眯起:“你怎么知道我有盈月草?”
“盈月草稀有,但皇子是草原上的人,总比我这个中原人有的概率大一些。皇子如何?我也就想变回原来的模样而已。”
“那先看看你将本皇子的伤治的如何吧。”呼延无双收回弯刀,直接在美人榻上一坐,将肩膀与上次那般露出来。
相比于上次的正常肤色,他现在的肩膀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青筋,好似有无数条虫子在蠕动一般。
这么严重的恶化,自然有顾烟寒的一份功劳。
呼延无双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顾烟寒别无他法的拿起金针上前。落针前,又听见呼延无双道:“本皇子今日来这里,使馆内的下属都知道。你别想动歪脑筋。”
“知道了。”顾烟寒应了一声,下手扎针。
呼延无双眉头微皱,这次落针比上次要疼。但随即一阵酥麻从落针的地方传来,减缓了这些天那里传来的钻心疼痛。
呼延无双的眉头舒展而开,瞧着顾烟寒如今的猪头模样,倒是真心的问道:“席慕远对你好吗?”
“好。”好到连孩子都不让她有。
呼延无双瞧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再一次真诚的道:“咱俩还是有点交情的,不好你也别撑着,跟我走如何?”
“休想!”顾烟寒还没回答,门外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竟是席慕远踹门而入。
顾烟寒心中狂喜,立刻就要奔向他。却没想到呼延无双大手一老,竟是直接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同一时间,那柄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无法喊出声来。
“王爷,真巧啊,没想到我跟你的王妃在私会吗?”呼延无双贱兮兮的开口,用内力震退了肩膀上的金针。
“你就只会挟持女人这点本事吗?”席慕远盯着那柄弯刀慢慢走上前来。
呼延无双站起身:“不是挟持。只是本皇子抱着你的王妃舍不得松手而已。”
“你找死!”席慕远将桌上的茶杯盖朝呼延无双的刀口丢去,趁着那刀口偏离的一瞬间,他冲上前将顾烟寒抢过来。
呼延无双踢过一张凳子,席慕远护着顾烟寒躲开,呼延无双趁机而逃。
顾烟寒松了口气,席慕远忽地捏紧了她的下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顾烟寒被他的怒气吓了一大跳:“我也想知道……”
“你还在给他疗伤?”席慕远又问。
“他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