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命大,在乱葬岗上睡了两天醒了过来。”绿果望向张贵妃的眼中满是憎恨,“皇上,张贵妃娘娘当年的确没有怀孕。而且,她房里还有催情香,因此才会使得您留恋。”
皇帝的脸色顿时更差了。
皇后扬眉吐气的瞥了张贵妃一眼:“皇上,臣妾也是这几日才查得此事。堂堂贵妃,竟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秽乱宫闱,其心当诛!”
“说太子之事!”皇帝沉声打断皇后。
绿果颔首:“娘娘当初得太医相助,因此无人知晓她假孕。之后她托安西伯在京郊买下一个孩子,在生产当日再从运水车里送进来。”
张贵妃反驳:“胡扯!运水车颠簸无比,一个孩子在里面怎么会不哭不闹?一路上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吗?”
“孩子被喂了安神散,因此一直都睡着。等到醒了后,就直接装作娘娘生下来的。”绿果道,“奴婢因为帮娘娘隐瞒了此事,娘娘才想将奴婢灭口。”
一旁站着的中年妇女蓦然哭出声:“是这样的……草民生孩子前,一直都有人在村子里闲逛。等草民生下孩子,产婆就将孩子了抱出去。草民连看一眼孩子的机会都没有!还望皇上大青天做主!”
“胡扯!”张贵妃喝断她。
皇后接过兰初递来的东西送到皇帝面前:“皇上请看,这是当年买卖孩子的单据!”
皇帝结果,看到上面果然写着以五十两的价格买下幼子一个。落款是张安!
“张安是安西伯的化名,此乃安西伯亲书!”皇后提醒。
纸张已经有些破旧泛黄,墨迹也淡了许多,但的确都是安西伯的字迹。
张贵妃身子微颤,恼怒道:“皇后刚刚不还说字迹可以仿冒吗?”
“只是两个字的确容易仿冒,这份文书百十来个字,难不成都是仿冒?皇上可以派人详查!”
“取安西伯的奏折来。”皇帝道。
皇后提议:“皇上,二十多年过去,一个人的字迹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变化。不如直接取二十年前的奏折。”
皇帝略一思索,点头:“取二十年前的!”
太子惊讶:“父皇!”
“闭嘴!”皇帝剜了他一眼,又看向席慕远。见他始终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不由得更加气恼。
等汤富贵找奏折的时间里,皇帝又询问那对中年夫妻:“你们这二十年来,都在哪里?”
“草民夫妻原本是想要去告状的,但走到半路上,整个村子都被洗劫一空。官府说是强盗做的,草民却觉得是有人报复,怕惹祸上身,一直隐姓埋名,不敢再提原来的身份。”中年男子道。
“这些年怎么过活?”皇帝又问。
“草民去码头上给人做些力气活,婆娘就在家为人浆洗衣服、做些缝补的伙计,勉强过日子。”
“住在何处?”
“京城兔儿胡同。那是草民一个远方表舅的家,表舅没有孩子,草民夫妻就一直住在那里。”
皇帝一五一十的问清楚,不见有什么漏洞,也察觉不出皇后做手脚的地方,疑心更深。
汤富贵很快就将当年的奏折找来。
皇帝仔细查看过,越看越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盘亘在胸腔之中的怒火猛然又高窜起好几尺,他几乎气得要喷火。
“混账!”他将案头的奏折杯盏全部挥落在地,将在场诸人吓了一大跳。唯有席慕远面色如常的站在一旁。
张贵妃慌忙就要解释:“皇上,臣妾冤枉!您不能听信皇后一面之词!”
“为不走漏风声,当年是安西伯亲自买婴。不如就让这对夫妻来认认哪个是安西伯如何?”皇后问。
“我父亲来京已久,若是皇后早就让他们见过我父亲,岂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张贵妃反问。
“那你想如何?”
“本宫是清白的!不需要如何!”
皇后冷哼,示意兰初将一个盒子递上:“皇上请看,这是安西伯代表身份的玉牌。”
张贵妃伸脖子看了眼,的确是,又道:“那又如何?这东西也不是不能仿造!”
“皇上,这是这对夫妻交给臣妾的,乃是当年安西伯买婴之事不慎遗失。他们一直想要借此找到自己的孩子。每一块玉器都有其特殊纹理,这玉佩乃宫中御赐,宫中都有记载,皇上请玉匠来一看便知。”
皇帝让人请了玉匠,又对比记录册上的图,水色纯度雕工皆一致。
张贵妃还不承认:“胡说!这一定是假的!”
皇后一笑:“皇上,臣妾有办法让安西伯自己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