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它们的主人那样不听话?将它们制造出来,却又毫无责任心地交到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alpha的手中。
将那小玩意儿捧在手心,原本池近深都打算那么做了。
可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池近深一动也没动。
他的眼睛凝望着那由螺丝组合而成的械甲,他想到陈楠的手或许曾抚摸过这小玩意儿里里外外的每个角落。
于是久久地,他只是那样捧着。
真是令人心烦,他想。
这么精细的玩意儿,要是不卖出个好价钱,岂不白费了陈楠的一番苦心了?好难。……
将械甲小心翼翼放回原位,池近深第一次发现,原来像陈楠曾经那样一丝不苟地全然敛住气息,竟然是这么难的。
看来陈楠的对抗从那时起便已经开始了。
只是自己没有觉察罢了。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池近深的脚步,竟不知何时又游荡回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起码在这里,能闻到那么一丝丝的甜香,而不像在书房,看着为陈楠预备好却从未投入过使用的工作台,都会觉得是无比难熬的。
闭上眼睛,最终池近深决定强制令自己入睡。
然而“叩——叩——”不大有精神的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了。
张管家么?奇怪,分明已经嘱咐过他不用来了。
正半支起身子,然而下一瞬间,就宛如整个人的身体都被浸泡在无穷无尽的花海之中。
“叩——叩——”
敲门的声音再度响起。
oga的信息素,终于有如再也包不住的烈火,一瞬间绵绵密密地弥散、涌出。
走到门前的时候池近深的唇角无声地勾起。
他想:看来这场战役,最终还是自己赢了。
陈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或许……不知道。
极致理性的压抑后便是极致感性的释放,于是最终,陈楠只觉得自己禹禹独行在迷雾朦胧的沼泽地中。
气味,成了他唯一指引,他凭视觉找不到方向,于是便只能凭嗅觉,尽力寻找出路。
但是……身体却不住下坠,仿佛整个人被承托住,再也没有受力点了。
直到呼吸也变得困难,泥沼将他的四肢乃至他的嘴唇都封锁控制住。
终于,他放弃了一切思考,成为了信息素的俘虏,彻彻底底地失去自我了。
其实……没有想法,不再思考,这样的感觉也挺不错。
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痛苦。
但是为什么?心中又抑制不住地生出悲哀,感觉自己被塑造成了别人想要的产物?陈楠不知道。
或许唯有眼角流下的眼泪,是能反应他真实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