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是晚餐时间,池嘉言坐在餐桌前吃着煮好的挂面。
池嘉言的厨艺很糟糕,这一锅挂面全都煮碎了。不久前池嘉言把厨房的惨状拍给徐斯聿看,徐斯聿当然不会介意卖相难看的晚餐。
双方见面,像往常那般闲聊了几句。当下彼此各怀心思,但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男人坐在池嘉言对面,餐桌上碗筷碰撞。池嘉言低头吃面,脸快埋进碗里了。
站在徐斯聿的角度他没有立场去责备池嘉言回国的选择,可是今日获得的真相对于徐斯聿而言就像一场残酷的处刑。
心脏被丢进了滚烫的油锅,渐渐沉到底。灼烧般的疼,闷得人喘不上气。
“言言。”
池嘉言闻声抬起头,困惑地回答:“……嗯?”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点凶。
说的话也有点凶:“无论我们现在谈恋爱还是以后结婚,你只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我什么都不缺,所以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
这番话理解起来挺简单的,如果不会游泳的徐斯聿和会游泳的池嘉言一起掉水里,池嘉言只需要自己游到岸上,不用去管徐斯聿的死活。
同理,如果徐斯聿被绑架,池嘉言可以拿徐斯聿的性命跟绑匪谈判。
假如对方提出很过分的要求,池嘉言也可以不用去管徐斯聿的死活。
池嘉言不太高兴地抿了抿唇,挪开眼没有搭腔。
徐斯聿一如既往的强势,明明徐斯聿自己一直在付出,凭什么池嘉言付出一点点徐斯聿就要生气。
眼下池嘉言再度当回了小哑巴,他沉默着重新低头,心想徐斯聿真的坏透了。
又想徐斯聿把话说晚了,自己已经提前一步,同长辈坦白他们恋爱的秘密呢。
热恋。
挂面在锅里被汤汁泡久了,软塌塌的很难用筷子夹起来。
适逢两人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太愉快的聊天,池嘉言一边吃一边嫌弃自己的厨艺,顺便把徐斯聿讨厌了好几分钟。
男人吃饭的速度明显比池嘉言快了不少,一碗并不好吃的挂面没过多久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无论徐斯聿是在捧场还是对池嘉言有浓浓的滤镜,这样的行为至少让池嘉言的讨厌按下了暂停键。
地暖温度很高,副总裁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戴在右手手腕的腕表。
——黑色表盘,精钢旋转表圈,于20世纪60年代制作,是一款极其稀有和标志性的腕表。
昂贵的佩饰衬得副总裁优雅矜贵,只可惜现在池嘉言知晓这些都是徐斯聿拿来伪装的。
于是池嘉言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悄悄看着徐斯聿,忍不住轻声询问:“你不觉得面很咸吗?”
徐斯聿面无表情地应声:“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