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约会结束后的问温存呢?分手前的不舍呢?
为什么他就要被说狡猾呀!这不是个好词吧。
两人认识近十年,月见坂的情绪波动要活络的多,他小声了些:“我没撒谎啊。”
负面情绪总要比正面的好识别,有时候说不出自己是快乐、幸福或者是慰藉的之类的,但伤心、痛苦等总是能第一个判断出来。
月见坂想自己今天并不伤心,也不痛苦,倒推的话应该心情也挺不错。
……虽然太宰先生把他一个人落在那艘船上了,他的胳膊到现在都有点发酸。
然而月见坂并不明白,他越是这样无辜坦荡荡,太宰治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了。
脑子动得快在这里不是一件好事,月见坂就不明白,所以才无所谓自己所作所为给别人的影响。
太宰治就是这个“别人”。
是从什么时候起,月见坂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大了?
明明是只跟着他一个人的,把他推到中也身边半夜也要跑过来的,谁也不理只跟他说话的——
跟绵羊似的月见坂。
那个被打扮的像是洋娃娃一样,被先代首领枯木般的手扣留在身边的少年,凑到自己跟前说:“月见坂……我叫月见坂。”
太宰治还记得他当时不屑一顾:“你叫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少年被推给了尾崎红叶,在她的照料和心理医生的医治下,从眼里只有太宰治的跟屁虫变成了中也翅膀底下护的崽。
啊,变化的就是从这里开始吧。
人的本性果然就是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太宰治现在意识到这一点,竟然发现当时自己就有过不太高兴的情绪了,只是有更多的黑泥积压在身上,也就没有发现。
“太宰先生,”月见坂打断他的思绪,“你不高兴。”
这样的判断对月见坂来说实属罕见,太宰治动动肩颈:“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是正在笑吗。”
“我也刚才发现的。你今天一直叫我‘月见坂’,没有叫我的名字。”
“……”太宰治有些惊讶挑眉。
他感到不高兴时,就想和这个罪魁祸首拉远距离,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改称呼,在一周目时他也用过这方法。
当时月见坂没反应过来,现在却可以。
为什么用这一套?因为称呼他的名字,本来就是太宰治起初占有欲作祟的伎俩。
看月见坂成为中也老母鸡的小鸡仔,懵懂地亦步亦趋,太宰治就想得用什么办法——也许是宣誓主权,也许是恶心中也,只要达成了,目的任由他人想象,所以他也不在心中明确,于是抱着模糊的心思,一改之前的疏离。
“流,”他那天主动这么称呼,“我这样叫你没关系吧?”
月见坂眨眨眼还没回答,中也就先说话了:“太宰治,你肉不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