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沉静缓和了他的神经。
同时他也在比较着水波中一晃而过的身影与林修逸的相似。
这边高强度修炼的林鸿瑜出现了些小症状。
一连几日。
先是头晕眼黑,他以为是坐久了也没在意。
又是忙完课业就修炼的连轴转的傍晚,侍从送来晚餐,林鸿瑜闻到饭香刚一起身就是一个脚步不稳栽倒在地,这一摔是浑身又疼又懵,当下连撑起身的力气都丧失了。
侍从忙赶上来把他搀扶起来,原以为是小事,还重温了许久未曾体验的被喂饭环节。
多少吃了些清淡的下肚,可之后情况是更严重了,闻着饭菜平生出反胃,再也吃不下一口,脑袋是昏沉沉地抬不起来。
侍从见二公子像是病了,一模额头相当烫手,赶忙去找能看病救人的来。
恰逢林氏不在府上,请来府医来看治,说是思虑过度,兼脾胃受损气血虚,开了些滋养的汤药,喝完就睡下了。
这边林修逸是上了诚洲一路疾驰,用时不多就到了城主府。
先前的奶妈妈现在仍在园里照看着,这会儿正在外间剪烛芯,一回头见着个高个儿青年吓了一跳,再一看认出是林修逸,登时不胜惊喜。
整理着林修逸的外衣,奶妈问大公子怎么半夜回来,吃饭了没有?说诚洲城这些年不大安稳,不是疫病就是灾患,城主夫妻今日一早就去了城外勘察救治伤员,估摸着明日才能回来。
房里的烛光忽闪,她叹气说林鸿瑜今日病了,像是着了风邪发起烧来了。
——不知道最近在修炼什么内门功法,夙夜匪懈忙得话都少了,更像是累着了。
还未发话,就推着林修逸到门口说快进去看看吧。
站在门前,林修逸突然有了一丝犹豫。
原本他是想远远看几眼就好了,可林鸿瑜突然得了病,父母不在,得去看一眼,又怕林鸿瑜万一醒着见到他临时又惊吓到了。
——上次林鸿瑜不能接受他变了模样而吓着的情形历历在目。
他问奶妈:“鸿瑜睡了吗?”
奶妈回道:“才喝了府医开的汤,里面也有些安神药,这会儿应是已经睡过去了。”
推门进去,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的确没有醒来的迹象。
背对着外面侧躺着,被子盖得老高,只露出一节耳朵,林修逸摸了摸他的额头,沁着汗,有点高温的迹象。
拿了手帕拭去他额头的汗渍,睡梦里的人似有所感翻身过来用脸颊贴了贴他的手。
小孩是几日不见就变个样。
林修逸看着这张因发热而显得红润的脸,烛光照在脸上,另一半的侧影显得婴儿肥消退了不少,看着就像是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就是脸色有点发红,想来是热极了,林修逸顺着他脸颊摸了摸被窝,也是暖烘烘的汗热。
打开衣柜取出几方帕子轮番擦拭着林鸿瑜冒出的汗渍,见他嘴角干涩又拿水润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