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端详数息,又把手帕塞了回去。
玉凌:“。。。。。。郡主,没成么?要不,明日我们再做一次?”
贺芳亭黯然道,“你们也累了,快去用饭罢。”
这法事不管用,难怪玄庭道长兴致缺缺。
玉凌带着几个师弟,讪讪地退下。
此时玄庭道长已用完了晚饭,背着手溜达到前殿,看了贺芳亭会儿,叹道,“郡主,山下的事,贫道也听说了一些。你这女儿,对你不大孝顺。但孩子不孝,未必是中了邪。有些孩儿,她天生就不孝!你放宽心,莫要看得太重!”
芳姐儿这是钻了牛角尖,以为女儿不孝是因为中邪。
可这世间的邪祟,大多不是人们认为的妖鬼精怪,而是起自心间,无形无质,唯有自己能驱除。
贺芳亭没有反驳他。
事实上,不只玄庭道长,孔嬷嬷和侍女护院们,大概也以为她是伤心于女儿不孝,才硬说是中邪。
她也不多解释,她不需要他们相信,只需要他们按她说的去做。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高人,想必一眼就能看出这李壹秋是夺舍的恶鬼,看不出来的,就不是高人。
她又何必费神去解释?
恳切地道,“道长,您这道观里,有没有什么镇观的法器、宝物?”
玄庭道长:“有!”
贺芳亭一喜,“烦请借来一用,必有重谢!”
玄庭道长指着三清塑像,“看见了么?每一尊都是半纯金,你母亲当年赠送的,这就是白云观最贵的宝物。”
贺芳亭:“。。。。。。法器呢?”
玄庭道长一摊手,“玉凌今日都用上了,再无私藏。”
怕贺芳亭不信,又补充一句,“祖师爷传下来的五帝钱,贫道收在箱底,也被他翻了出来。”
贺芳亭默然半晌,喃喃道,“鬼怕恶人,也怕凶器!这鬼本身就恶,只怕找不到压它的恶人!凶器,刽子手的鬼头刀?杀人多,煞气重!”
立时叫来青杉,让他回京城去借鬼头刀,最好多借几柄,煞气越重越好。
青杉领命而去。
玄庭道长听了这多时,也踌躇了多时,慢慢道,“郡主,煞气最重的,并非京城各衙门的鬼头刀,而是。。。。。。”
贺芳亭:“什么?”
玄庭道长:“镇北王府的赤蛟鸿雁刀,传了数代,斩杀异族无数,饱饮鲜血,吹毛断发!其煞气之重,据说能令鹰犬、老牛见之哀鸣。”
贺芳亭也听说过这柄宝刀,“可是,镇北王未必会带在身边。”
若到北境去取,耽搁的时间太长。
玄庭道长老神在在地道,“不,他肯定带着。”
贺芳亭:“。。。。。。你怎么知道?”
玄庭道长高深莫测地道,“贫道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贺芳亭:“。。。。。。道长修为高深,佩服!”
心里很是发愁,她与镇北王府关系尴尬,那日见面,镇北王也像是还在记仇,她去借宝刀,他会借么?
玄庭道长忧她所忧,微笑道,“贫道替你去借。”
贺芳亭语带探询,“您与镇北王府,也有交情?”
这老道长,似乎比她想象中有能耐。
玄庭道长含糊道,“略有,不多。”
贺芳亭郑重施礼,“多谢!”
玄庭道长回礼,“不客气。”
派了两名徒弟下山,第二天就把赤蛟鸿雁刀借来了,同来的还有镇北王邵沉锋。
据说他没见过中邪的人,想来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