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长生一下站了起来,头一昏,又踉跄的弯着腰扶着茶几边缘,晃了晃脑袋。
“纪道友,你…说的是真的?”南宫离也定定坐在一边,手里的酒杯端在面前,眼睛却直直望着纪绍安。
“我想过了,反正散修一个,去哪不是去呢?…师父让我去南边找他。”
“你…真是你师父?”南宫离放下酒杯。
“你可不能走啊!”黄长生苦着脸看着纪绍安。
“为何?”后者有些懵逼。
“我跟师父说了,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地炎宗。”南宫离开口道。
“什么?加入…地炎宗?”纪绍安一愣,“那…你师父她什么态度?”
“我师父不管这事儿。嘿嘿,不过,阳长老倒是很希望你能加入进来。”
“不是…我…我加入你们地炎宗干嘛?”纪绍安很是疑惑的看着两人。
“这不是看你孤单,想帮你找个靠山嘛。”黄长生靠在一旁吃着刚喊来的肉。
“我独来独往惯了,不想进宗门。”纪绍安摇了摇头。“再说,我还是打算去南边…找我师父去。”
旁边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遗憾。
“没事啦,等几年我要回来的。这边还有事情没办呢…”纪绍安看了两人一眼,宽慰起来。他又何尝不想留在熟悉的地方,可那位姓郭的师父既然叫她过去,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境界达到元婴期以后不过二十年,还要去赴张文鹤那老道士的约,想想都感觉像一块石头般悬在心中。
房间里一时没有声音,几人各有心事。
过了良久,才听纪绍安开口了。“两位,我之所以等你们过来,就是想提前跟你们道别…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他率先站起来,扯了扯有些醉意的两人。
“去哪?”黄长生开口问道。
“去看你媳妇啊。”
“我…别闹。”黄长生瞬间脸红起来,虽然是个男人,但终究没接触过男女之事。
南宫离在一旁,诧异的盯着两人反复打量。“你们…”
“哎呀别说了,去了就知道了。赶紧赶紧。”纪绍安催促了一声,抬手就将两人往门外推,随后跟着出了门。
来到大街上时,南宫离才听两人解释清楚,这才一脸坏笑的围着黄长生问长问短,直整得对方尴尬了一路。
纪绍安是打算在离开前多准备一些保命用的东西,三人一路进了珍宝楼,在找到文巧后,又是她带着几人在一二楼到处转。
两三个时辰过去,纪绍安买了不少的阵盘和符箓,其他两人倒是没有买什么,不过是过了一把眼瘾。
夜里,三人将文巧约了出来,在凡喜客栈中纪绍安租住的小院里,谈天说地,三男一女之间聊的很是投缘。
“文仙子,不知往后,你将如何打算?”临近半夜,纪绍安终究没有忍住好奇,开口问道。
“什么往后如何打算?”黄长生有些疑惑的看着纪绍安,仿佛在等他解答一般。
“我···恐怕只有当个散修了···”本来笑的很是开心的文巧,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也变得忧郁起来。
“什么?为什么要当散修?你不是在珍宝楼做的好好的吗?”黄长生一下就不高兴了。
“你别闹,听她说。”纪绍安拉了他一下,接着,就见三人同时望着文巧,眼里满是好奇的等待着她开口。
眼见几人如此,文巧轻咬着嘴唇,憋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我自小就是孤儿,珍宝楼的付管事偶然见到我有灵根,便收留了我。从我懂事开始,都是他在悉心栽培教导。可···可是几年前,付管事在一次重要商务洽谈中,让利给合作方,被珍宝楼知道,不久后便被贬去一个小城当开路者。”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开始泛红,里面滚动着晶莹。“可在去那小城的路上,却不明不白的消失···连一道消息都未能留下。”
几人听着文巧的遭遇,一时互相对视几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可···就算那付管事消失了,你不也在珍宝楼干了这么久,应该很熟悉里面的各项业务,不至于要被开除吧?”南宫离皱着眉,看着她问道。
文巧先是看了南宫离一眼,接着摇摇头。“不是,是我要离开。他们没有开除我···”
“那···那这又是为何?”黄长生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一滴眼泪啪嗒一声滴在茶几上,纪绍安几人心有不忍,打算换个话题,免得文巧为难···或许,这也是埋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秘密,不应该逼着别人说。
可这时的文巧,一口喝掉茶杯里剩余的茶水,接着一把提过纪绍安那只小葫芦,开始往自己杯中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