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时臣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犀利地看向谢燃,“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放任他到处乱跑?”
“不行把他接到我这。”
谢燃烦躁地扯松领带,淡淡道:“他听你的?”
时臣不服,“他听你的吗?”
“他需要我。”谢燃从容道,“除了我,谁都不行。”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在那个记忆泛黄的初冬,在垃圾推倒掉落到处都是的巷子口,是他先把整个世界无条件地敞开给他。
——于是青年走进了他的世界。
“学长,我不需要你了。”
洛果碎站在高大的樟树下,晨光透过树叶被剪成碎片洒落在他的肩上,炎热的夏风吹得树叶沙沙声响,光影在纤细削瘦的身躯上波光荡漾。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安见舟,轻声道:“我就猜到可能是你,学长。只有你能把我记忆中的燃燃模仿得那么像。”
比本人还要像。
“但那只是我片面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对不起。”他无意识地踮起后脚尖,在身后踮了踮,抱歉道,“我需要的从来都只有他,谁都替代不了。”
“学长,你是好人。”
风把洛果碎的声音吹散,他侧过脸,柔软的发丝在脸颊温柔地抚摸。
安见舟往前半步,习惯性地抬手替青年将发丝捋到耳后。
手却没能触碰到褐发,青年躲开了。
“果果,”他没有掩饰眸底的哀伤,轻声道,“我们以前不也这样的吗?”
“现在不可以了。”洛果碎抿了抿唇,往后退开半步,提醒道,“你的信息素让我不舒服。”
他不理解,他一个alpha,其他alpha的信息素能压制到他还好说,为什么连oga的信息素都比他的信息素更具有侵略性,试图压制他。
“学长,我们只是朋友。”
“可以更进一步的。”安见舟的声音提高半分,“当初你不是答应了吗?说好的忘记他,和我试试。”
“可是学长,他就在这。”
洛果碎安抚口袋里不满的嘎嘎,坦然道:“为什么还要忘记他?”
“那你答应我的,就不算数吗?”安见舟说的急切,说完察觉自己失态了,烦躁地搓了把脸,放低声音道,“抱歉,我只是……担心你跟他在一起会受伤。”
“哈?”洛果碎不解,“学长,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安见舟顿了顿,“弟弟?”
洛果碎无辜地点头,“不然呢?”
“你不用再假装是他了,不过他现在变了好多,我感觉都不认识他了。”
他的燃燃不仅仅是穿越者,还是潜藏在人类世界的一只大水母。这些年他的燃燃经历了太多,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