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源看着病患家属,淡淡开口:“您说得也不无道理,但老夫得医治这位重症病患,规劝其余病人一事,便劳烦您了。”
张大夫缓缓转头,与病患家属面面相觑。
他还未开口,病患家属便直接给他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不走!我不走!谁也不能让我离开这儿,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她使劲扒拉住顶棚的原木,劲儿大得整个棚顶都在晃荡。
一根浮毛缓缓从棚顶飘荡至张大夫眼前,他愣了片刻后,立即明白了李时源用意。
“老夫”他也迟疑了,上前与李时源低声说道:“但如此一来,对她不利,只会加快她的病程啊!”
李时源正低头探着重症病患的脉象,低头道:“老夫或有办法,眼下还是这位病患要紧,先做处理吧。”
他能开口让病患家属留下,并非单纯怕“医闹”,也并非为人狂妄。
而是见了这位重症患者后,他心中的猜测不说中了十成十,九成九成九成九是有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十成十。
人生嘛,哪有十全十美的,总要留点刺激悬念,人才能被激励,才能有所动力。
李时源确定重症病患脉象后,头也不抬地吩咐道:“他的情况本就不太妙,就算急状退下去了,也马虎不得,将老夫的药箱拿来。”
“诶、诶!”他并未明确吩咐谁,但在场就是有人得了令。
张大夫小跑两步后愣在原地。
自己干嘛如此听话?
真不值钱!
但他倒真要好好看看,这位李大夫到底有何本事!
药箱成功到了李时源手中,他似是开秘宝盒一般,将药箱打开后,又从不显眼处抽出无数暗格,直接将张大夫双眼看得通红。
此人竟是连针都有好几套!
简直、简直是!
简直是羡慕死他了!同为医者,为何别人的家底能丰厚至此?自己就连底裤都是破了洞的?
他见李时源取出一套银针,将头悄悄凑上去,装作不经意间问道:“您要给病患施针?”
李时源“嗯”声后,将要用的针依次取出,以火燔之。
张大夫看得是心疼不已,差点将一口银牙咬得稀碎。
以火燔针,最是费针!不过几次一套针便不能用了!
他强忍这股对别人物件的心疼,好奇问道:“那您准备给这位病患行何针法?说不准老夫也能帮上一二。”
天下针法数百,但流传在外的不过寥寥,他自问没有顶尖施针手法,但他收藏在手的针法,没有二十套,也有十多。
十多套针法听起来不多,但他可以自信地说,随便在昌南府拎几个大夫出来,会使的针法绝无可能比他还多!
这!就是底气!这!就是实力!
张大夫骄傲扬头,面上全是对自己的肯定之色。
想他行医大几十载,这点自信岂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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