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户人家起得早,晨光熹微时严之默就已经遵循生物钟,睁开了眼睛。
手臂有点重,一低头,果然姚灼睡梦中朝他这边挪动,这会儿头顶抵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
其实昨晚没折腾太多,毕竟姚灼腿还伤着,夹板还有好些日子才能拆,若碰歪了骨头,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两人都收着,饶是如此,却也用别的办法来了几回,才把那股积攒了许久的火给泄干净。
或许是之前受伤亏了气血,近来因为养伤没做活,体力也变差了,姚灼倒难得比严之默醒得还晚。
严之默陪夫郎躺了片刻,随即小心地抽出手臂,离开被窝,想让姚灼多睡一会儿。
然而姚灼睡觉素来受不得一点惊动,果然他一有动作,姚灼便醒了。
“夫君?”小哥儿睡眼朦胧着,仰头朝严之默看过来。
一夜过去,严之默的下巴冒出了一层青青的胡茬。
两人浅浅亲吻了两下,那胡茬磨得姚灼脸颊发痒。
姚灼本能地想躲,严之默玩闹似的把人扯回怀里。
一吻结束,彼此脸上都挂着笑意。
严之默算是明白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道理。
但再舍不得离开被窝,也该起来了,贪睡赖床可是村户人的大忌,因为勤快才有饭吃。
起床后换上衣服,又帮姚灼把衣服穿好,将轮椅推到床边,严之默便去灶房烧热水,做早饭。
等他走后,姚灼偷偷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床单上倒没什么可疑的痕迹。
方才穿衣服时,自己身上也干干爽爽的,便料想昨夜严之默应该是简单收拾过了。
忆起昨晚的快活,姚灼觉得脸热,忙用手背贴了贴。
正发呆呢,耳畔听到一声猫叫。
低下头,就见十六毫不见外地轻巧一跃,就跳上了床,还踩在被子上畅快地伸了个懒腰。
姚灼这才想起自己家多了两只活物,再回头,便见九月也跟来了,可惜它腿短跳不动,所以只能在床边干着急。
而十六则翘着尾巴在床上走来走去,像是在跟九月炫耀一般。
姚灼在屋里被两小只逗乐的光景,严之默已经用大铁锅烧起了热水,又将砂锅放在素日煎药的小炉子上熬粥。
米和红豆都泡了一夜,在滚水里滚一阵,米就会开花。
昨日晚饭吃完,还剩两个凉馒头,严之默拿刀切了片,打了个鸡蛋搅和成蛋液,打算一会儿费一点油,煎一碟馒头片配咸菜吃。
锅里的水烧得很快,兑了一铜盆的温水和两杯淡盐水,他和姚灼就够用了。
端进屋一起洗漱,两人各自净了面,姚灼推着轮椅到一旁挽头发,铜盆的水用完了放在一边地上,惹起了九月和十六的注意,两人试探性地都用爪子拍了拍,居然齐齐把头探进去喝了起来。
严之默失笑,连忙用脚把两个小家伙拨到一边,“这水怪脏的,一会儿给你们端一碗干净的放屋角。”
早饭端上桌,严之默给姚灼那晚红豆粥里加了点糖。
红豆软软糯糯,甜得姚灼眯起眼睛,一脸满足的模样。
紧接着又有一块金黄的馒头片夹到碗里,外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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