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非:“去哪?”
卫骋:“不是要和我分手?”
“重点是后面一句,”谢轻非道,“我说让你?追我的那句。”
卫骋:“听见了,但是事情?得一件一件做,现在先回去干分手应该干的事。”
谢轻非疑道:“分手还有仪式要办吗?”
“嗯,”卫骋道,“首先我觉得分手炮就必不可?少。”
谢轻非:“……”
结果当然没能等到进家门,卫骋开车带她去了自己最近的一处住宅,他在这里?有个?私人车库。
车库内没开灯,车子停下后只有顶灯那点微弱的光线还亮着。
谢轻非意识到不妙,想要开门跑路的时候,被他拦腰拖了回去。
竟好像置身在夜幕降临之际的海边,浪潮声侵占了全部的听觉,眼?前波涛起伏,他手指拨弄着海水,感受到激流汹涌的裹挟,兴奋又好奇地更深地去探寻,同时低下头去,直至视线彻底被模糊。
她也?被他的虔诚所鼓舞,心中悸动难平,不断盛开的烟花将她的思维搅乱成空白一片,只能紧随着他的节奏往海边奔跑而去,被波浪卷起身体,摇晃。
海面的平静来得太晚。
座椅被向后放倒,卫骋西服裤腿上濡湿了一大片,偏偏衣服还一丝不乱,只有她被折腾得腰软腿软,胸口?和腿上都是粉红的压痕,伏在他身前细细吐息。
早就散开的长发被他勾起一缕在指尖,谢轻非听到他意味不明地说:“看看你?干的好事。”接着下巴被他抬起来,他逼视着问:“舍得和我分手吗?”
她才知他是不愿意听到分手这两个?字。
于?是在他凑过来索吻的时候,嗔怒地推开这张不怀好意的脸:“你?这是弟弟行为,小气鬼,幼稚!”
卫骋轻笑了一声,半含着她的耳垂以气声道:“怎么办啊姐姐,好喜欢听你?骂我啊。”
他扶住她的腰,当着她的面拉开储物盒拿出枚方形的东西,慢条斯理地撕开。
谢轻非道:“我不要你?追我了。”
“嗯?可?我现在有点喜欢追你?了。”卫骋声线慵懒,把借机耍流氓这种事说得十分冠冕堂皇。
谢轻非混沌中感觉到指上一凉,是他给她套上了戒指。
车库的灯打开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转黑。
总而言之,卫骋关于?“领导在上我在下”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第二天。
两个?人哪里?都没去,在家玩了一整天你?追我我追你?的游戏,地点设立在家里?的每个?角落,该游戏以向来最不服输的谢警官的投降为结果分出了胜负。
在卫骋去厨房做饭时,谢轻非蜷在办公椅上休息,翻阅桌角摆放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时,一张照片从?书页从?掉落。她俯身捡拾的动作在看清照片内容时顿滞在原地,最终还是淡然地将其拾起。
拍摄于?两年前的某一天,她已经不愿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警戒线、取证标志、藏尸工具以及氧化发黑的血迹构成了这张图片的全部。这张照片是她当时自己拍摄的,起初是为激励自己尽快破案,后来成为噩梦就再也?没有拿出来看过,不知何时夹在了书中。
谢轻非的内心异常平静,唯一一瞬间的动摇也?在听到厨房方向传来的油锅翻炒声时消失了。她拿起打火机燎燃照片一角,橘色的火舌很快将那抹殷红吞噬。火光越来越亮,鼻息间也?能嗅到灼热的温度,她的指尖感觉到了刺痛,便把残余的正燃烧的照片丢进了玻璃杯中。
白烟袅袅飘出,往事也?已成灰燃尽。
谢轻非走到厨房,从?后环住卫骋的腰,道:“你?再给我买个?新杯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