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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没“嗯”出个所以然，又到厨房倒了两瓶牛奶。

常青：“……”

他喝完牛奶，又到冰箱里拿了两个橘子。

常青目瞪口呆：“所以，你是要破产了？来我这儿蹭吃蹭喝？”

“……不是。”

常青指着牛奶和橘子：“难道你是在暗示我收到的剧本耐（奶）人咀（橘）嚼？”

“咳咳咳，不是，咳咳……”

“你慢点吃，别呛到了。诶？等一下。”常青手机亮了一下，是备忘录，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有话难说的陈永林，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像玻璃窗上的雨渍一样浅淡。

“原来是快到给爷爷周年上坟的时候了。”

陈永林放下橘子，盯着她说：“其实，我带上你的心意去也是一样的。”

“没关系，我可以。”

……

汽车穿过一片雾气，就是斑斓的群山，常爷爷就长眠在这群山之中。

镇上没有公墓，这里的人大多先看好一座山，然后请阴阳先生来选个具体的位置，最后再把这一小块地买下来修墓地。

这种荒山野岭车是上不去的，常青和陈永林只能徒步上山。等站在墓碑前，两人的裤脚已经被露水打湿。

他们放下手里的花圈和水果，分别鞠了三个躬。陈永林唠叨了几句，常青没坑声。她把手放在墓碑上，然后又蹲在坟包前面，摸了一会儿馒头一样的土堆。

然后两人就下山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坟放在这儿？”常青走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趟回来得不容易，他们先坐飞机到老家省会，然后再转车做到最近的市里，最后又开车开了7个小时！

“这是老师的遗愿，早就说好的，总得尊重。”

“不尊重。等我有空给他迁过去。”常青早就把奶奶的坟迁到自己家附近了，逢年过节去看看也方便，她准备也给老爷子来一套，也熟门熟路。

陈永林皱了下眉头，垂了下眼睛，转而说起其他话题：“常师父小时候对我挺好的，我老是唱错同一句词儿他也不生气。”

“他哪敢生气？之前因为太凶都吓走3个小孩了。”

“……小时候我妈老说我笨，常师父就经常说我聪明、有天赋。”

“那是他会说瞎话，我爷爷跟每个来学戏的小孩都这么说。”

“……还有，他每次到饭点了都留我吃饭，非常热情。”

“饭钱都记账了，月底统一跟你妈结算。你不是知道吗？”

陈永林转头看了她一眼，走了两步又看了她一眼，再走两步第三次转头，终究没忍住，说：“这是你的什么应激方式吗？在老爷子坟边上也不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