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府里,莫说这数额巨大的银两,就连一个铜板她宋宓都休想搜刮出来。
宋宓冷眼瞧他,僵持许久,直从外进来一人气氛才被打破。
他来到宋宓身边,朝她附耳几句后退到一旁,坐着的少女而后发出一道轻笑。
“你不是要证据吗?不知藏在你后院池子里的十几箱雪花银算不算证据?”
于胜整个人都怔住,再也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你……你说什么?不可能……”
那个地方这么隐蔽,他们怎么会找到呢?
于胜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
宋宓勾起唇角,淡淡道:“不得不说于部堂很聪明,知道将赃款密封沉在后院的池子里,我的人可是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呢!”
“哦,对了。”她往前俯身,给了于胜堪称致命的一击,“这还是林副郎告诉的,若不是他,我恐怕也没那么快找到。”
若说别人背叛于胜还不觉有什么,可林文德不同,他待在于胜身边这么多年,世人皆能看得出来自己同林文德关系匪浅,若是被林文德亲自揭发罪行,世人也只认为是他于胜的错,他如今怎能不气。
于胜一口气顺不上来,加上受了刑,瞠目看着宋宓直接吐出血来。
他自以为自己将脏银藏得很好,却不想还是被宋宓找到,一朝失势落入西厂手里。
他竟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娃娃损弄于股掌之间。
于胜忽而大笑,似乎要自尽,宋宓厉眼看过去,她身旁的左庭玉暗道一声“不好”,急忙跨步上前捏住于胜下颚,却还是晚了一步。
鲜血从于胜口中流出,他整个人松软下来,左庭玉探了其口息然后朝宋宓摇摇头。
宋宓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凌厉的眼神扫过狱内的每一个角落。
而后,站了起来,冷声询问:“负责押解于胜的人是谁?”
两名狱卒当即身跪下,“是属下。”
宋宓仔细打量,发现有些面生,她问:“他进来时,你们没细搜过他身?
不然连他口中毒药都未能发现,服毒自尽这事在她西厂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对于宋宓的威压,两人颤抖地回道:“回督主,搜…搜了。”
搜是搜了,但他们却没仔细搜。
气氛凝滞,一旁的左庭玉在此开了口:“他们刚从锦衣卫那边拨过来的,想是还不知道这边的规矩。”
锦衣卫?宋宓看了那两人一眼。
西厂设立不久,除了首要人员,其余都是从锦衣卫那边拨过来的,到现在已基本定型,不知为何又塞了人进来?
宋宓眼中意味不明,冷着声音问道:“难道锦衣卫堂上官没告诉过你们,犯人一旦进了狱中,上到头发细丝,下到脚趾掌底,都要仔细搜过一遍吗?”